天下精锐,辽东那边的“关宁铁骑”,也见识过几次。
可不管是谁家的军队,都没有眼前这几十人精良。
且不说他们手中的长枪,光是身上穿的精钢铠甲,都不是官军能拥有的。
明末军事疲敝,贪污腐败盛行,军中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精良的铠甲?
马进忠混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兵马,浑身上下,从头到尾,武装到了牙齿。
看了看手下的破铁刀,再看了看人家,这还怎么打?
孙杰懒得和马进忠废话,甚至都没说“放下武器”之类的废话,直接扔出去一个土制炸弹。
“嘭!”
炸弹在马进忠不远处爆炸,地上的黄土再次被炸起。
“降了,降了,我降了!”
二话不说,直接跪在了地上,那叫一个干净利落。
刚才那万雷齐鸣的场面已经把他吓怕了,攒了这么多年的老营人马,几近覆没,不剩几个,自己好不容易逃出来,就遇到了这场战事的始作俑者。
看那狠样,马进忠毫不怀疑,要是自己不投降,估计下一个“天雷”,就在自己脚下了。
降就降了,性命要紧,以前也不是没投降过,只要能保住一条命,什么都好说。
马进忠跪在地上,脑门触地。
周围的那些护卫,一个个的也急忙将破铁刀扔掉,跪在地上,双手朝天。
......
夜色深沉,孙杰没有撤走。
一是陈虎还没有回来,二是道路中的尘雾还没有散尽,也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活下来的流贼。
来的时候,带了军粮,数量不多,但吃个一两天还是没有问题。
一个个火堆搭在道路中间,一口口行军锅架在上面。
里面煮着一些腊肉和大米,随着锅中热水翻腾,肉香味在道路上空不断回荡。
马进忠被五花大绑,缩在道路边上靠着土垣,他看着火堆旁吃饭的壮丁,哈喇子直流,不停的吞咽着口水。
“这到底是什么来路,奶奶的,一个个的竟然能吃的起肉,这就是肉味。娘的,老子混死混活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混成营把头,到头来,还没这些人日子好!
臭当兵的都能吃这么好,那他们上面的大人,岂不是一个个鸡鸭鱼肉不断?真是他娘的什么什么臭,冻死什么什么。”
马进忠被这股肉味诱惑的肚子乱叫,舌间口水不断。
他知道这份美食和他无关,所以不断的小声咒骂。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句话他在哪里听人说起过,只是忘了大半,此时说出来,发泄自己心中不满。
吃完饭,孙杰坐在火堆前,看向尘雾方向。
尘雾已经消散大半,时不时还有零星几个壮丁或者流贼从里面跑出来。
这些人也是有耐心,在里面一直躲到晚上,趁着夜色逃出来。
一夜而过,东边的天空上泛起了鱼肚白,孙杰搓了搓自己的脸。
路上的尘雾已经不剩多少,雾蒙蒙至少能看清路。孙杰站起身来,看向尘雾方向。
“噔噔噔!”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阵阵马蹄声。
孙杰陡然而惊,急忙转身,拿着一个土制炸弹看向前方。
“全员准备!”
孙杰大喊一声,打火机放在了引信边上。
只要情况不对,霎时间就能点燃,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扔出去。
一匹战马渐渐接近,伴随着而来的还有阵阵大呼声,只是距离过远,只能听个大概。
马上人影,也因为距离过远,看不真切。
“大人,是我,我是陈虎......”
听着耳边不太真切的声音,孙杰松了口气。
马蹄声越来越响,孙杰终于看清了来人。
陈虎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开始减速,停在了孙杰前方十来米处。
“果然是虎子!”
孙杰将打火机和土制炸弹装了回去,目光炯炯的看向陈虎。
快跑两步,来到了陈虎面前。
“这是流贼的马吧?当时查探,流贼有不少马匹。”
孙杰抚摸着眼前的这匹战马,满心欢喜。
哪个好汉不喜宝刀?哪个英雌不爱宝马?
深刻在男人基因中的东西,孙杰怎会不欢喜?
“大人,这就是流贼的马匹......”陈虎一脸兴奋,兴冲冲的说道。
话只说了一半,后面又传来阵阵马蹄声。
这马蹄声杂乱无章,不太稳健。
“大人,昨天小的去追杀溃兵,溃兵没俘虏多少,追到了不少马匹,整整三十匹,全弄回来了!”陈虎一脸兴奋,看向身后方向。
“只是很多壮丁骑马不熟练,所以走的慢。小的带出去的人手不够,有些战马就被人在地上牵着。小的一直把他们带到这里不远处,先提前回来报信,他们现在就在身后!”
陈虎看向自己过来的方向,满脸堆笑。
马进忠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马匹,差不多有两百多匹。
这一下子损失惨重,死的死跑的跑,剩下的全都为孙杰做了嫁衣裳。
马进忠缩在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