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珺执掌陈州军队已经有一段日子了。
比起齐将军的骄傲自负和一言堂做法,沈珺不仅能听得进去下面人的意见,还能够从一次次大大小小的战役里面找到最勇最有计谋的人才。
只要有能耐有计谋,敢拼敢打,都有机会成为沈珺提拔的对象。
本来,在齐将军出事儿之后,沈珺只是代理统帅一责。
也是权宜之计而已。
但在之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就用实际行动在军中站稳了脚跟。
齐将军早就救回来了。
在沈珺下令直接强攻衡州府城的时候,齐将军就被救了,王兆和霍瑾被捕。
只是,齐将军被王兆关押数日,堂堂一个大将军,被折腾的浑身都是伤痕,再加上本就年纪不小,一下子伤到了根本。
即便仔细好好地休养了一个月,还是没能痊愈,整日躺在床上,被大军抬着往前走。
沈珺还拨了一群人在他的身边伺候。
看似对齐将军依旧尊重不已,实则是在软禁,让他没有办法对外传递消息。
拿到霍勋的书信之后,沈珺便下达了改道的命令。
诸位将士大为不解。
没有主见的将士或许只是跟着主帅跑,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做的事儿如何定义。
但一些有职位的将士却是都知道了,他们虽气势汹汹,却不是正统。
在外人的眼中,他们现在做的事儿,叫做谋反。
虽然对外的名头一直暧昧不清,并没有直接定义。
但他们确实是打算打到京城的
。
人人都已经做好了孤注一掷的准备,结果沈珺却临时改道?
“宋大人,难道咱们不该一鼓作气直逼京城吗,为何要朝西南走?”
虽然大家现在都很信奉沈珺,但这不代表大家真的没长脑子,事关脑袋,总该要问个清楚。
最重要的是,沈珺比齐将军好说话一些。
沈珺道:“近日军中有不少传言,都说咱们陈州大军乃是反贼,要去京城与京都大营的兵马决一死战,好谋权篡位?”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提起来就是吓人的,常人都不敢说起,偏生沈珺如此云淡风轻,仿佛在说今日的天气很好一样简单。
“军中有些小人谗言罢了,大人勿怪,属下这就让人彻查,将嚼舌根的人拉出去就地正法!”
沈珺缓缓地笑了。
“倒也不必,这么多张嘴,能杀了多少,倒不如让他们说个痛快去。”
“宋大人的意思是……”
沈珺:“虽所言有所出入,但也所去不远。”
“大人!”
“去西南吧。”沈珺起身:“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军中已经有人因畏惧京都大军,意图偷偷畏罪潜逃。”
“宋大人,兄弟们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有些怕死的胆小鬼罢了。”
“我知道,大家心里有所怀疑,再加上有心人的煽动,都以为咱们是去送死的,现在改道西南,那里还有一只铁骑等着咱们,十多万兵马,对上京城的那几万……”
他轻轻地笑了笑。
只是从这个数量上看
,足够让人增强信心了。
“原来还有……”那副将立刻明白了。
陈州兵马比较弱,对上号称第一强兵营的京都大营,确实会有些无力,将士们胆小,觉得害怕也是正常的。
但如果还能联合另外一只队伍,届时,人数上碾压京都大营,行动起来,不能再输了吧?
有了生和赢的希望,再有人刻意煽动,相信将士们也不会轻易想要出逃了。
而西南方的队伍……
副将兀自揣度,首先想到的就是二殿下的军队。
他们的消息现如今不比皇城的慢多少。
二殿下起兵造反的事儿,他们已经知道了吗。
原先想着到时候京城焦头烂额,或许会崩溃,亦或者他们对付完了京城之后还要对付二殿下。
现在看来,原来他们竟也是忠于二殿下的吗?
副将将此言与人说了一通,顿时,军中士气大胜。
也因此,沈珺的决定再一次全盘通过。
大军士气高涨的朝着变道后的西南而去。
改变路线,速度走的并不快,且因为是临时变道,所以有些城池和行进的时间算起来有偏差。
导致他们露宿在外很多次。
这日,又是一次在外露宿。
沈珺正在帐子中细细的研读兵法,外面忽然有人进来。
“宋大人。”
“什么事?”
“齐将军的帐子有点儿不对劲儿。”
沈珺闻言,放下卷子,起身。
“那咱们就去看看,如何不对劲儿。”
行至帐子中,齐将军今日难得没有躺着。
半靠在
床沿,他正在费劲的伸手给自己上药。
“这种事儿怎么能让齐将军自己来,这些下人真是怠慢。”
沈珺走过去,顺手接过齐将军手中的药瓶。
齐将军浑身上下都是伤,一个多月了,身上的伤痕都没有恢复多少。
伤口未愈合,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