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沈珺声音透着疑惑。
薛覃边走边低声解释道:“君玉轩赔率不错,可以买点儿。”
沈珺:“……”
每年饕餮宴都是要和赌坊挂钩的,各大赌坊都会开局,属于全民盛事,每年都能赚的盆满钵满。
最黑的时候,所有的名次都可以安排,属于几家联合一起收割民众的钱。
这里面的利润可不少。
今年不知道陆明信有没有和那些大赌坊合作,但陆明信没有给他们任何消息,估计就算合作也是浅薄一层,觉得和沈家关系不大。
但薛覃哪里来的消息?
而且,他看得上这点儿钱?
薛覃似乎知道沈珺在想什么,说道:“定远楼去年出事儿,让不少人输了银子,今年赔率最高,买的人最少,刚才定远楼老板私下里买了一万两自家赢,这手笔……”
薛覃玩味一笑。
定远楼再牛,流动资金能拿出来一万两,也是大手笔了,更何况去年定远楼中途退赛,虽说大家骂那厨子和学徒更多,但多多少少酒楼的名声也受到了影响,再加上贰酒楼和汇贤庄这一整年都非常火热,其余酒楼的声音都比往年差了一点儿。
这会儿拿出来这么多在赌坊上,定远楼要么已经势在必得对自己的菜品相当满意,要么就是已经跟人打好了招呼。
但这饕餮宴,最最重要的决定权,其实不在下面的那些权贵,而是在薛覃和楚知府。
所以……
“定远楼说通了楚大人?”
“不,他们说通了我。”薛覃咧嘴一笑。
沈珺:“……”
所以,一边保证定远楼的菜品会赢,一边偷偷给君玉轩放水?
定远楼得罪他了?
槽多无口。
方才他还在心头想着薛覃是个言必行的人,结果这就打脸了。
两人说话的空档,已经进了赌坊的后门。
沈珺还真是恰好,兜里带了不少钱。
本打算今日结束了好好带着瑜娘他们出去逛逛吃饭呢,犒劳一下辛苦的大家。
所以直接带了个整的,但也就一百两。
对比一下定远楼大手笔的一万两,沈珺惭愧。
拿不出手了。
“无妨,我借给你,事成之后你拿两分。”薛覃看出他的窘迫,早有准备。
沈珺:“押君玉轩?”
“自然!”薛覃点头。
要不是押定远楼,还让他过来干啥。
“押多少?”
薛覃直接从袖口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银票,道:“喏,这些,全押上。”
一沓银票。
都是全国通用的钱庄出来的号子。粗略一数,五万两。
沈珺扭头多看了薛覃一眼。
这已经不是和定远楼有仇了。
这是这赌坊也有仇啊!
沈珺拿着这沉甸甸的五万两银票去押了。
君玉轩的赔率确实不错,一赔三。
沈珺看的时候,还瞄了一眼定远楼的赔率。
一赔五,好家伙。
赌坊肯定不会搞亏本的买卖,也就是说,这一次饕餮宴,其实比他想象的还要赚钱。
赌徒可真多啊。
赌坊可真赚钱啊。
薛覃带沈珺来的是个小包间,里面的侍从见他们掏出五万银票脸都绿了。
薛覃这是赤果果在告诉他们,他要赚这个钱。
薛覃的身份决定他不能下注,索性直接拉了沈珺来。
非常符合赌坊的规矩。
而且简单粗暴,脸上写满了搞事情。
这就很薛覃。
侍从黑着脸给沈珺办好手续写好凭证,等二人一走,就赶紧扭头回去找老板去了。
若是这次君玉轩拔得头筹,他们赌坊可就亏大了,还有之前和定远楼的协议那边……
沈珺跟着薛覃走出赌坊的门,面色严肃起来。
“师父,出什么事儿了?”
五万两,一赔三,扶着君玉轩夺得魁首,那赌坊要拿出来十五万两,这可不是小钱。
这个赌坊也不是翰州府最大的赌坊,沈珺有理由怀疑,这赌坊有猫腻。
“挺敏锐啊。”薛覃笑着看了他一眼:“放心吧,没你什么事儿,你就等着收钱就行了。”
沈珺收敛下心思。
薛覃又严肃道:“饕餮宴之后赶紧回家,不要在内城逗留。”
“是。”
沈珺点点头。
每当此时,就是薛覃要有什么动作了。
沈珺回头看了一眼那赌坊。
先是兵器,后又是钱。
这翰州府果然藏着不少东西啊。
两人回到汇贤庄,陆明信正在后门等着呢,他正在不断地抹着汗,眼瞅着里面的人都要坐不住了,也不知道薛将军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过来。
“老爷,要不现在开始吧,里面的人都在问了。”
陆明信摇头:“再等等,再……薛大人,草民见过薛大人!”
薛覃颔首,“久等。”
“不敢不敢,劳烦薛大人百忙之中拨冗前来,实乃草民的福分,大人里面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