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都说的出来了,已然带着几分鱼死网破的味道,宋瑜也没必要顾忌什么。
大不了就是受到些流言蜚语的侵扰。
若当真如此,就算是拼了名声不要,她也得将沈洪越的事儿也一并张罗出来。
私自在别院囚禁原主,还意图谋害解元郎一家。
这些似真似假的罪名,也绝对够沈家喝一壶的。
她还就不信了!
“若是想说,你便尽管去说,先看看有多少人相信,再看看,到时候你爹做的事儿会不会被公之于众,哦,对了,说不定你现在还不相信你爹都干了什么呢,正好,也让衙门给你开开眼。”
宋瑜冷笑:“希望你到时候还有能来我面前说这些威胁的话的勇气。”
“哦,对了,我相公对我很爱重,我们之间从未有所隐瞒,所以你也尽管去他面前说吧,看他搭不搭理你就是了。”
“你……”
沈诚大惊。
宋瑜居然将这些都和沈珺说了?
那他刚才说的话……
沈诚没能看到宋瑜对他哭诉道歉,没能看到对方的担心受怕,更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再联想宋瑜说的话,只能愤愤然的离开。
宋瑜也心绪不稳。
说的时候刚的不行,但心里要说没有一点儿膈应那是不可能的。
沈珺现在风头正好,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呢。
昨个儿宋大山过来已经弄出那一场了,现在沈诚又来这儿找事儿,若当真让那流言蜚语散播出去,还真不好办。
毕竟,他们还有亲友生活在这儿,日后沈珺还要做官的。
沈大人以后也是要脸的!
宋瑜忧心忡忡,这边,沈珺却进展飞速。
宋菊花和宋大山不是个好相与的,但涉及到宋瑜的问题,两人现在又不能去府城,那自然还是要钱来的比较快。
沈珺和李氏态度也强硬。
两人本是好声好气的带着礼物来的,言语之间也说了,只要不去打扰宋瑜,日后他们逢年过节也会过来走动的,什么礼物四季衣裳啥的,都会有的。
但这些东西哪里能够让宋大山满足。
沈家人主动来示好,说明是个要脸的。
宋大山得意洋洋,觉得昨个儿闹腾那一出,还是有成效的。
这不,解元郎又怎么样,还不是乖乖的提着好礼来家里了?
他翘着脚,吊儿郎当的坐在桌子旁,“就这么点儿破东西也想打发我们?你们这是看不起谁呢?打发臭要饭的呢?”
李氏气的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
点心是买的上好的点心,尺头果脯还有整个的烧鸡,在这诏县,不管是在哪儿,都是上好的礼了,就这还是破东西?
谁家东西不破你自己买去?
这些东西可是花费了她不少银子呢!
李氏听着这话都来气。
偏生沈珺面色不变,瞥了一眼那桌子上的东西,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宋大山等的就是这一句。
他嘿嘿一笑,不顾一旁宋菊花给他使眼色,笑道:“这事儿其实也简单,我们家你也瞧见了,这房子破烂成这样儿,早就不能住人了,总不能回头你们在府城吃香的喝辣的,我们在这儿漏风漏雨的吧。”
李氏瞬间警惕:“你们想去府城?”
难不成还当真让珺哥儿猜对了,这一家子其实是想跟着女婿的脚步跑?
那当真是一点儿脸面都不要了啊。
宋大山自然捕捉到她眼底的不愿意,轻蔑的笑了笑:“我倒是想去府城,可我怕被人暗地里使坏,说不定哪天便一命呜呼没了呢,这人生地不熟的,我找谁说理去?”
宋菊花和宋大山都已经商议好了,府城虽好,但小命更重要。
若能现在趁机敲一笔,还不在人约束下,岂不是过的更快活。
“这当人父母的,能力再差,也不能全部都指望着对子女伸出手,虽说我们也将瑜娘养这么大吧,但不管咋说,她是我们闺女,所以我们也不让你们为难。”
宋菊花说的话让李氏稍稍舒服了些。
可还不等她说几句缓和的话,便又听到宋菊花说:“所以我们都核算好了,你们给我们在县城买个院子,也不用多大,一进的就成,再一年给我们一千两银子,我们一家三口也差不多够花的了,还有狗蛋,他年纪也不小了,再过两年娶亲,当姐姐的不能没有表示,不过这个到时候再合计,但肯定还需要你们拉扯一把,我……”
“这不可能!”
李氏听她越说越离谱,当下站起来,直接打断她的话。
一年一千两银子,还有一个一进的院子!
呵,诏县的院子是大白菜吗?还就成?
合着原先打算的还更多吗?
怎么不跟人家官老爷做对比啊。
当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亲家母,你可别说你们这些银子都没有,我这可是可着你们家现在的条件来的,你要是不答应的话,呵,我们这当家的脾气不好,两杯酒下了肚,可保不齐会说出什么不着调的话来。”
宋菊花寻常是软刀子,但心里的贪念不比宋大山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