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这么一大群人回来,肯定要有人住在别处的。
但住在他们家的新房子也不妥当。
这个李氏他们打算好了。
只说道:“这不行,你们家房子到时候还要成亲用呢,我们又不是长利结婚当天就走了,这到时候新娘子进门瞧见多不讲究啊。”
“舅母放心,我都安排好了,到时候会让小非带着人去东街的大车店开几间屋子住,也给他们放个假,在诏县好好玩儿玩儿。”
王桂芝想了想,说道:“那让长利搬过去住,照顾孩子的人可不能少,你们家这几天估计闲不下来,上门拜访的人多,还是看着点儿比较好。”
那挤一挤倒是能住。
两个婆子住一间,小非和车夫住在外面,春梅和李氏还有两个蓉姐儿他们住在炕上。
也成!
沈珺颔首。
应了下来。
之后,李氏和王桂芝说话,沈珺见没有自己的事儿,扭头去了厢房。
宋瑜自然还没睡下。
外面说话的声音可不小。
她要不是守着两个孩子,这会儿也出去看看了。
沈珺推门进来,她正在给孩子擦嘴,小果果睡觉又流口水了。
“回来这么早?没在外面多说一会儿?”
她还以为明星效应会很大,让人拉着沈珺不丢手的说道呢。
沈珺摇头:“原先我在家安稳读书,和他们打交道的也不多,如今他们也不好过于越矩,就是心里好奇,随意说说几句罢了。”
眼看着他虽然笑着,但浑身带着疏离,那些人也不是不识趣儿的人,顶多就是在心头嘀咕一句,发达了就是跟以前不一样了,也就罢了。
还真不敢明面上说什么。
沈珺乐得自在,再加上李丰收的解围,谢绝了一些邀约和请他帮忙去辅导孩子的活计,就赶紧回来了。
不过,他坐在床边,忽的嗤笑了一声,说道:“你猜刚才在外面有人说什么?”
“说什么?”宋瑜疑惑的看过去。
“说我这光宗耀祖了,日后就是人上人,要胸襟宽广一些,家和万事兴,怎么也该去大房那边拜会拜会,嗤……也不知沈洪越哪里花钱雇来的,我瞧着都眼生,哪里来的脸上前充当和事佬呢。”
说的沈珺当时都想上去抽他大耳瓜子了。
什么玩意儿!
回来头一天,这是找不自在呢?
宋瑜沉默了一瞬,说道:“大房是大房,光宗耀祖广的也不是大房,那边没有个正经长辈,不用管,不过明日你是不是去金源村一趟?带着耀哥儿一起,给爹磕个头,顺道也去村长那儿坐坐,对了,还有小非,他也许久没有回去了,趁着这个机会让他在家待几天。”
沈珺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还要准备准备,晚点儿出去买点儿东西,回来一趟,总不能空着手。”
是这个理儿。
“对了,先前我下车后,听说你们也被人围了,还说娘跟人冲突了,到底怎么回事儿?”
宋瑜眉宇轻蹙,眼底划过一丝厌恶。
当初刚刚穿过来,一边沈珺和李氏还不信任她,一边是因为她一心想要搞钱,所以没有主动揭露一些事儿。
后来和沈珺说开了,也说过那赵婆子和李郎中的事儿。
现在再看赵婆子,便毫不掩饰的厌恶。
她飞速的将赵婆子今儿又是掀帘子又是骂她家孩子的话给说了。
“这老妇人心术不正,估摸着瞧见咱们回来风光,她自己个儿落差太大了,句句话都在找刺儿,你不知道她当时那个语气,要不是孩子丢不掉手,我也想下去骂人了。”
和李氏的想法一样,其他的可以不追究,但是说他们家孩子不好,就是不行!
沈珺脸色漆黑,宛如锅底一般。
他沉这一口气,点头,冷声道:“此事儿我知道了,我来处理就好!”
他眼底深处,藏着深深地阴霾。
这次提前这么早回来本就是他建议的。
除了祭祖和喝长利的喜酒之外,还有彻查去岁他父亲猝死以及报复当时落井下石亦或者如宋瑜所言,暗地里使坏的人。
他从来不是圣人!
宋瑜捕捉到这一幕,忽然浑身一冷,接着,仿佛明白了他心中所想,伸手温柔的握住他。
“有些事儿已经过去了,现在再生气愤怒也是于事无补,你若是不甘心,惩罚别人就是,生气便是惩罚自己了。”
沈珺回神,扬唇,笑的温柔,仿佛刚才的变脸只是她的错觉。
“为夫如今娇妻在侧,儿女双全,家境殷实且身负功名,再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又怎会随意生气。”
宋瑜白了他一眼。
装什么呢。
她拍掉他的手:“我跟你说,找事儿可以,但别波及这么大,还有,你也知道你现在身负功名,这么年轻的解元,整个瀚州府盯着你指望着你翻车的人多了去了,你也做事儿小心着点儿,别让人抓到把柄,瀚州府的知府姓楚,但瀚州府可不是,你切记。”
沈珺拉拉扯扯的,又将她的手扯过来了,还笑的黏黏糊糊的亲了亲:“娘子通透,为夫受教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