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瑾愣住了。
“舅舅你在说笑呢?一介女子,怎会与我长得相似?”
霍瑾的样子,和当初沈珺第一次听薛覃这么说的时候一样的,都是不可置信。
可接触到薛覃严肃的面容,霍瑾才意识到,他说的是真的。
他笑意收敛:“舅舅说的是真的?”
“自然,不然你以为我为何和沈家走得近?固然沈珺现在是我徒弟,但最开始我可没这个想法。”
也是后来觉得有缘,不仅宋瑜长得有点儿像霍瑾,更因为他们之后又有好几次偶遇。
虽然每次都是对方遇到危险,但是薛覃觉得,这就是缘分啊,可能命中注定他和沈家要有些牵扯吧。
霍瑾沉默了片刻,没有说话。
马儿慢走在路上,马蹄发出哒哒的声音,节奏感很强的敲击在两人的心头。
不约而同的,两人心头都浮现出一个想法。
霍瑾到底没忍住,问道:“舅舅,你说当年……会不会小妹未曾……”
他没说出口。
先帝去世的突然,未曾留下任何遗诏,几个成年的皇子斗的厉害,一直到皇上继位登基前夕都未曾消停下来。
他们闵国公府理所当然的支持当今皇上,但也正是那一场,因为一些疏忽,导致闵国公府死伤无数,其中与他同胞所出的妹妹也是在这场动荡之中没了的。
霍瑾与妹妹是一胎同胞,小的时候襁褓一抱,根本分不出来哪个男孩哪个女孩。
但霍瑾一出生就被请立世子,就算贼人真的要抓一个,肯定也是先抓他而不是妹妹。
他自懂事儿以来,就曾经有过这样的想法。
妹妹是代替他没了的。
可斯人已逝,就算心里再难受,也不能追回。
此时此刻,他知道这个念头很疯狂,可没来由的,这个念头一出现,便疯涨起来,再也压不下去了。
薛覃顿了顿:“别瞎想,可能只是巧合罢了,毕竟当时……”
薛覃说不下去了。
但霍瑾明白他的意思。
毕竟当时国公府陨落的人,都找到了尸体的。
薛覃那会儿也是几岁大的孩子,知道的不比霍瑾多,但总归晓得,霍家那位还未来得及取名的侄女,是有埋葬的。
提及这些,两人心绪都不大稳当。
霍瑾转过头,飞快的道:“既然不是妹妹,那舅舅意欲为何?”
“萍水相逢,结个善缘罢了,也没打算如何。”薛覃回过神,说道:“不过今日瞧着那两个孩子,总觉得亲近,和头回见到沈家娘子是一样的。”
薛覃笑:“你这长相随了你母亲,也像了我们薛家人,我便想着,那沈家娘子说不定是和薛家有些亲缘,不然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儿。”
那还真是任性。
就因为一张脸对人家好,这可真不像他舅舅。
但话又说回来,那俩孩子给人的感觉……
哎呀,他都想对他们好点儿了。
薛覃说着,忽然愣住:“忘了一件事儿。”
他摸着袖口,有些愣住。
“怎么了?”霍瑾疑惑。
薛覃勒马,稍稍犹豫了一瞬,便继续往前走了。
“忘了将给孩子准备的礼物送出去了,罢了,满月酒再送吧。”
霍瑾眼皮子闪了闪。
给俩孩子的礼物啊。
他和那两个孩子还挺有眼缘的,要不他也准备一份吧。
沈珺他们还不知道俩孩子即将迎来多一份的贺礼。
忙活完了三朝礼之后,沈珺真的要紧张起来了。
他是要参加科考的人。
孩子没有出生的时候,沈珺整天烦躁,不想念书,就担心宋瑜会在他考试的时候生。
现在孩子出生了,他还是整天不想念书,因为心里暖洋洋的,天天就趴在屋子里,蹲在摇篮旁边看着俩孩子,左边看完看右边,右边看完看左边,然后再抬头看看宋瑜……
“看什么啊,几天没洗澡了,你别看我,丑死了。”宋瑜翻了个白眼,脾气逐渐暴躁。
天热,屋子里不能开窗,而且还要盖着被子,还要包着头,还不让洗澡,不让下床。
头发痒,身上也不舒服,每天吃的还是油腻腻的东西,宋瑜才几天,便觉得自己还不错的性子被磨的难受。
沈珺起身,走过去:“哪里丑了,娘子越来越美了。”
宋瑜横了他一眼,侧身抽离他的手臂:“别碰我,臭。”
“哪里臭了,又胡说。”沈珺笑着,抬手将她抱在怀中。
宋瑜一脸匪夷所思。
这人可真是睁眼说瞎话。
她自己都能闻到自己身上的味儿了,偏生他装傻。
“嗳,我想洗澡。”宋瑜胳膊肘在他身上拐了两下。
沈珺为难道:“可是娘和稳婆都说现在不能洗澡,不然日后会腰酸背痛的,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在床上躺着好好休养。”
“躺着一个月不洗澡,不洗头,沈珺,我会生蛆的!”宋瑜咬牙切齿。
沈珺:“……”
倒也不会这么严重……吧?
但是想想这大夏天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