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爷走的时候留下了一匹棕红色的马,说是那匹马日后就是沈珺早出晚归用的了。
宋瑜道谢,又按耐住心头对沈珺的担忧,将八爷送到外面。
等到人走了,赶紧快步走回屋里。
“三郎,你真的没事儿?”
她怎么瞧着比前面两次被薛覃打了还厉害?
而且以前的脱力真的是瞧着没力气了,这次像……整个人废了似的。
沈珺勉强动了动脖子:“没事儿,军营的大夫看过了,没什么大碍,是我太弱了。”
面对薛覃的好武艺,他觉得理所当然,毕竟薛覃自小学习这些不说,而且还有将军的名头镇着,所以被碾压,便觉得没什么。
但是这次到了大营才看到,大家的武艺都那么好,就连比他小好几岁的年轻人,都能一脚将他踹趴下。
这一天,经受的不仅仅是武力值上的碾压,还有他自信心的崩塌。
身上挨的这么重,力气脱的这么多,是他自己要求的。
半下晌就累的起不来了,薛覃想让他先回来,他又硬撑着跟着练了一个多时辰,最终,精疲力竭,当真一点儿力气没给自己留。
所以才会被八爷这么提溜回来。
宋瑜还是让大夫过来看看了。
就算身上没事儿,只是累到了,那不是还有手吗。
他手上还有伤呢,这一天出汗下来,也不知道会被泡成什么样儿。
大夫来得很快,进门瞧见沈珺,来了一句:“嗬!”
“沈公子这又怎么伤成这样?”
大夫不是头回来处理这种伤痕了,沈珺前两回被揍成二傻子,也是他看的。
许是前面两次检查完了最后发现也没什么,这次他颇为悠哉,在药箱里拿药的动作都不显得急躁了。
沈珺无奈的笑了笑,不好说。
大夫识趣儿的没再问,但等帮他处理手背上的伤口时,心头微微一顿。
“沈公子这伤刚包扎没多久吧。”
沈珺点头:“就是又浸了汗,劳烦大夫用这个药膏吧。”
说着,从袖口拿出一个小瓷瓶。
大夫笑了笑。
果然是军营才有的金疮药。
“成,这个药好得快。我给你重新包扎包扎。”
伤口重新包扎完了,大夫又检查了他身上其余的伤势,好在其他地方正如沈珺所言,没什么大问题,当然,累也是真的累。
大夫走后,宋瑜看沈珺像一滩烂泥似的靠在椅子上,问道:“要不我让人将你扶进后院歇息?”
沈珺抬手,摆了摆:“不,我再坐一会儿就好。”
行趴。
宋瑜便坐在前厅怕陪他,又说起正月二十君玉轩的事儿。
王掌柜还没走,又重复了一遍衙门的要定桌子的事儿。
“衙门这个,能不能推了?应当不是楚大人吧?”
沈珺道:“推了,咱们君玉轩每日最多接待两桌,就算是楚大人,去其他酒楼吃饭也不见插队的,接待不了,到时候菜品招待不周,得不偿失。”
“王掌柜,你且先跟他们说说咱们君玉轩的规矩,再说说宋东家身子不适,最后再问问,若是能改日,咱们到时候多送两个菜或者价钱算便宜些就是,总之,你看着说。”
这是最常用的手段,虽然也得罪人,但还算妥帖。
王掌柜不是不知道,就是被衙门两个字给镇住了,不敢随意做东家的主。
现在知道了沈家的态度,马上懂了。
“成,我这就过去说。”
王掌柜离开后,沈珺眉眼微沉着道:“打着衙门的旗号如此大张旗鼓,应当是二伯那边。”
宋瑜扬眉。
上回没瞧见沈洪明,但根据李氏说的,约摸也稍微知道这位二伯是什么样的人。
“衙门你也去过几次,二伯那岳家到底是什么大官?”宋瑜好奇。
“现在就是个衙门的小吏罢了。”沈珺顿了顿,又道:“此前在诏县还是衙门的主簿,后因与其他人不和,花了钱不知走了谁的道,说是要升到府衙做主簿,但这调任……”
沈珺一笑:“哪里是这么简单的,就算此前瀚州府官场最为混乱的时候,没有绝对好的门路也是不成的。”
“那吴大胜也是不走运,找的人不中用,那年又恰好遇到楚知府被调过来,楚知府当时虽对瀚州大营鞭长莫及,但官场这边,到底是知府大人,许是正好波及了吴大胜找的人,最后道路不通,被衙门搁置,扯皮一番之后,便成了那不入流的小吏。”
但到底留在府城的愿望还算是达成了。
不得不说,单从吴大胜的角度出发,他还真挺倒霉。
但,诏县的时候是个主簿,在府城的时候是个小吏,带着一大家子人,还能提拔自己女婿一家,还有钱活动关系,这个吴大胜前些年在诏县看来也没少捞钱啊。
可没听说家里还有什么建树的。
“总之,借着衙门名头的人,要么就是吴大胜,要么就是沈洪明。”
沈珺更倾向于后者,毕竟吴大胜年纪不小,官职不高但在官场浸淫多年,可不会如此狐假虎威的张扬。
这还真让沈珺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