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真的不舒坦,李氏也就是觉着上次孙震那事儿她装不在家有些膈应人,但她还没说啥呢,这人怎么还给她脸子了?
李氏想着,迟疑着:“总不能以为我晌午没给她家送粽子吧?她晌午没在家,我不是拿给她当家的了吗?”
晌午李氏拿了粽子给邻里几家都送了,自然也没有落下隔壁的赵婆子家,但赵婆子不在家,便给了她男人,据说她男人直接拿着去老儿子家吃去了,赵婆子和老儿媳妇不大对付,难道是因为这个?
“啥啊,能是为了那一星半点儿吗?”那妇人摇头:“估摸着是为了廖家的事儿呢。”
“廖公子?”
“对啊,你瞧瞧着这东街十八巷,还有几家杂货铺开的起来,有了廖记那大铺子,就算买个针头线脑的,大家也都乐意去廖记逛逛,谁还去她们家那小铺子啊,你们家和廖家走得近,她这心里怕是早就不舒坦了。”
“还有你家那辣椒红油可了不得,西街的贵人都有许多人来买,可不给廖记招揽了不少客人惹得人眼红了吗。”
李氏恍惚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
这可真是不知道该咋说,也不可能为了别人,就不干辣椒油这买卖了吧,她站在原地好一会儿,除了长叹一声,也没再开口说啥了。
事实上,这次的事儿和此前他们开包子铺一样的,那不也惹得街口的包子铺生意下滑嘛,同行是冤家,这话一点儿也不假。
李氏回去之后和宋瑜等人说了,心头还有些郁结。
“十多年的邻居,磕磕碰碰也不是没有,就是我觉得,这次怕是梁子要结下了,以后出来进去的,可够尴尬的。”
宋瑜心道,早就结下了,也就是她不知道罢了。
她指着沈珺笑道:“娘,这有啥,日后三郎高中了,你还要搬去府城、京城呢,也当不了多久的邻居了。”
李氏就笑:“还京城呢,他能中个秀才,我这就烧高香了,皇城那地界,咱可不敢想。”
沈珺无奈摇头,宋瑜也忍不住的笑。
第二天一早,春梅未回来,自然还是李氏和宋瑜在忙,没成想早点铺子刚开,春梅就回来了,比第一次来的时候还早。
李氏算着时辰,想着她一个小姑娘竟赶了半夜就出发了,顿时吓得不行,尤其是进门一照,见她身上穿着粗布麻衣,头发乱糟糟的一片,一双眼睛哭的通红,李氏心里一个咯噔,差点儿想歪了去。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李氏忙不迭的问。
春梅摇摇头,扑在李氏怀里就是一顿哭。
哭的李氏心里越发着急,可又害怕问的着急了真是出了事儿,遂抱着人慢慢的安抚。
好一会儿,她才缓过来。
宋瑜让沈三郎去看着铺子,进来给她倒了一杯热茶,才询问道:“春梅,说说出什么事儿了,若是有什么委屈说出来,大家给你做主。”
春梅抹了抹眼泪,摇摇头:“没、没有,就是想表嫂和姑姑了。”
李氏仔仔细细的观察了她的神色还算正常,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气。
看来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有啥事儿还不能跟自家人说的,是不是和你娘又干啥不着调的事儿了?”李氏略一思揣,便想到了她那个二嫂。
春梅立刻脸色变的委屈了。
她低着头,顿了好一会儿,忍不住哭着声来:“姑,你说她怎么能这样呢?”
“我这些年就没张过嘴跟她要过啥,叫我干活我干活,叫我带弟弟我就带,到头来还得把我往火坑里推。”
说着,便倒豆子似的将昨个儿回去的事儿都说了出来。
说吴月当着一大家子的人数落她穿新衣裳了,说回家的时候不给她好脸,还将李氏给她的银钱都拿了去一分钱没给留下,还说李老太和老爷子做主,答应了让她跟着宋瑜学厨艺,但吴月不大乐意,说当学徒没啥月例钱,还说她学的心思野了,不听话了等等。
好不容易闹闹腾腾的一家子吵吵到睡觉了,吴月还将她的衣裳拿走了,说是要裁给小儿子长顺做两件夏衣,给她塞了一件吴月自己都不愿意穿的补丁衣裳,最后连那对簪花都没放过,顺手就薅走了。
这些,春梅都忍了,结果后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听见吴月和李满仓屋子里吵起来了,本打算过去劝劝的,结果就听见吴月嚷嚷着说她心思大了,不服管教了。
还说要趁着这次回来给她定个亲,男方也不是别人,就是隔壁村子的老吴家,吴月自己的娘家侄儿,一个家里穷的叮当响,本身个头没多高,还整天吆五喝六跟个混混似的年轻人。
李家人都知道吴月这人做事儿不地道,偏生对自己娘家人是真的掏心掏肺,寻常扛一些粮食接济啥的也就算了,这么多年大家也习惯了。
但春梅万万没想到她娘还打了这个主意。
春梅当时一听便吓坏了,也顾不上其他的,边哭着边小心的穿上衣裳跑回来了。
李氏又气又怒,“你这孩子,有啥事儿不能跟你奶你爷他们说的,大半夜的跑出来,还走山路,你说说你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可咋办?”
春梅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