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珺面色微微严肃,压低声音道:“许以黄金百两,以他人名讳下场。”
宋瑜脸色一变。
代考?
这些人可真够大胆的。
“你……王家就这么信任你?”宋瑜忍不住的问。
沈珺与那王公子才认识不到半月,这么重要的事情就的能毫无保留的告知,难道王家在诏县已经无所顾忌了?
沈珺也有些意外,前几次那王公子不过叫他过去做些诗词罢了,并未露出其他打算来,也就上香回来那次,他忽然提及此事。
沈珺跟宋瑜说了,末了,又说:“此举无论是试探与否,都不见的是一件坏事儿,你放心,我自有准备。”
宋瑜皱紧的眉头稍稍松开了些,可心头依旧担心。
她没忍住的隐晦提及道:“你莫要着眼于诏县,府试定于瀚州府城,王公子既然能说出代考之言,王家在府城定然还有上家。”
沈珺一眼就看出宋瑜在担心什么,轻松的笑道:“娘子怕调换卷子?若他们当真能打通考官,便也不会找什么代考了,顶多贿了检验之人罢了,我心里有数。”
话已至此,宋瑜也只能放下了。
她们如今不过是平头百姓罢了,哪能有力量和这些人对着干。
书中寥寥数笔,现在想来,沈珺最后能走到那一步,其中所付出的心血不知有多少。
宋瑜心事重重的进了屋子,沈珺看着堂屋的灯熄了后,起身将东厢的门关好,悄然打开大门,沐着漆黑的夜色离开。
宋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李氏听见她翻身的声音,迷迷糊糊的将要睡着的脑袋清明了几分。
“瑜娘记挂着三郎去府城的事儿?不过十来日而已,很快就回来了。”
听着她话中夹杂的揶揄,宋瑜在心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所以,有的事情不知道反而是一件好事儿,至少能睡好。
她否认说:“没有,娘,我是在想赚银子的事儿。”
他们家的包子铺火爆,但体量小,最开始每日赚一两多银子,后来稳定了每日有二两多,再后来多了两个帮忙的,早上和晚上的加在一起,每日能赚三两了。
但统共算下来,沈家食肆开张也不过一月,除去修整铺子和日常花销,统共剩下六十多两,这次给沈珺拿了一百零五两,其实其中五十两银票是李氏找廖付岩借的。
这事儿只有李氏和宋瑜知道,没敢告诉三郎。
李氏倒是佛了,她现在对自己家的包子铺格外的有信心。
“铺子里再有半个多月就能还上,再不济,不是还有娘和三郎在呢,莫要着急上火,赶紧睡吧。”
李氏心头熨帖不已,又深感愧疚,劳累的儿媳妇为了银钱发愁。
宋瑜赶紧道:“嗯,娘也早点睡吧,明儿还要早起呢。”
翌日一大早,李氏等人将沈珺送出了门,看着马车摇摇而去半晌,才回去。
沈珺自然不是自己去的,诏县书生并非全部出自长山书院,也有一些在童生试后与他有过往来的,这次就有三人约在一起出发。
只是,在到达约定的城门口前,沈珺出钱,让人给王公子送了一封信,才施施然的与几个同窗离开诏县。
王公子昨夜因沈珺的不给面子而生出的郁气,经过一晚上的颠龙倒凤方才平息,这会儿还在温柔乡中躺着,就听门房说沈珺让人送来一封信,顿时气乐了。
他捏着那平平无奇的信封,冷笑着:“他最好能有说服我的理由,否则,本少爷让他有去无回!”
一把将信封撕开,薄薄的一张纸上寥寥几句话,让王公子的面容飞快的变化。
他定定的看了好一会儿,蓦地哈哈大笑:“既胆小如鼠,又贪婪如斯,妙!”
贪婪好,就怕他是将银钱视为粪土还自诩清高的蠢货。
沈珺离开后,沈家食肆似乎没什么变化,只是每日东厢书房少了个读书人,每日晨间的碗筷无人主动收拾了,也没了懂不懂就杵在厨房门口与瑜娘说笑的人。
不过不到两日,宋瑜就没有心情想这个了。
宋瑜送给廖付岩的辣椒红油,被廖付岩称赞不已。
廖记杂货铺自开张后每日客人络绎不绝,店里的伙计有些忙不过来,廖付岩只能每日去店里坐镇,偶一次拿了那辣椒油拌炒饭被客人看见后,心里突然觉得自己错过了一个绝佳的商机。
他将家里剩下的三瓶辣椒油都打开,分装在小罐子里,分装了十来个放在铺子里售卖,当然,也没忘记打开一瓶让人尝鲜。
开始时大家被吸引,但尝了尝味道,又觉得过于辛辣,廖付岩直接买了馒头放在旁边,逢人感兴趣就让人尝尝蘸了馒头的味道。
若那人能接受了,他便开始说这东西可以做寻常做饭的佐物,无论炒菜煮面还是拌米饭蘸馒头,都是绝佳。
有些东西一旦开了口子,那就很难再收回去了。
尽管这辣椒油他卖的不便宜,可总有不纠结这些银钱的,很快,十多瓶卖出去了。
第一天没动静,第二天有人上门问,第三天,那家里人口多的,一小瓶吃完了,就开始前来回购。
到了第四天第五天,问的人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