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凉始终用精神力维持着凶手的生机,期间凤容谨还来扎了几针。
凶手想过他的结局,他坏事做尽,一定会不得好死。
可他没想到会死的这么惨。
战月清就这么看着,看着那个害死二姐的人,被千刀万剐。
她不怕,一点都不怕。
战月清把牌位放在了棺材上,然后直接走到了明月凉身边。
明月凉把刀递给了她。
战月清接过小刀,直接戳在了男人曝露于外的心脏,她一刀刀的戳着,直到男人的心脏被戳烂。
最后男人只剩个骨头架子,没人知道,他在最后还能感觉到疼,没人知道,心脏戳烂之后,他才彻底咽了气。
明月凉拿出手帕,擦干净了战月清的手,然后牵着她的手走到了棺材旁。
明月凉的手放在棺材上,轻声说:“他死了,你安息吧。”
随后她举起了棺材,战月清则是紧紧跟在她旁边。
明月凉身上沾着凶手的血肉,看起来有些吓人。
可对这天启城的百姓而言,更吓人的是这个姑娘,面不改将人活剐的画面。
明月凉就这么举着棺材出了城,然后将李二丫的尸首安葬在了凤家后山。
凤鸣村的百姓此刻也很沉默,他们是重男轻女,可李家村的人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如今的凤鸣村没了往日的热闹。
明月凉和凤容谨一块挖坑,然后下葬。
战月清蹲在坑边上,一下下地往坑里填土。
二姐对她称不上好,全家人打她也包括二姐。可……她没想过二姐会死,她也清楚二姐也是为了活着。
明月凉累了,她坐在墓碑旁边,烧着纸钱。
李家除了月清和她弟弟,就只剩那个外嫁的李大丫了,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李大丫始终未露面。
战月清见大姐在看她,恍然,“大姐,你是想问李大丫吗?”
“没有。”
战月清说:“大姐不会撒谎。”
明月凉掐了掐她的小脸,“你咋那么聪明,你这脑袋分我一半可好?”
战月清说:“大姐,李大丫不会出现的,她出嫁的时候已经发誓再也跟李家没关系。你放心吧,她夫家对她不错。”
明月凉轻轻点头,月清知道她担心什么。
她是看到李二丫,才会想到李大丫。
昨晚城主派人去了李家,可却未曾发现什么,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如果,人没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下山的时候已经半夜,主要是凌迟之刑太耽误时间。
明月凉他们直接住在了村里。
凤容谨打水烧水。
家里干干净净,倒是不用收拾。
凤家祖母带着战月清老宅了。
战月清虽然不太想离开姐姐,但不能让祖母一个人回家不是?
这边凤家只有夫妻二人,容谨娘今天去法场了,看了一会就开始吐,现在还没缓过来,不然她绝对会回家盯着儿子和儿媳妇。
裴初尘也脱不开身,他被三公主请了过去,三公主说要跟他说冷家的事。
裴初尘对面就是三公主,他们位于战家酒楼。
墨月画看着对面的人,轻声说:“我没想到,有一天还能跟你坐在一桌说话。”
裴初尘看向窗外,“冷家人拐走了小宝,还下了杀手。如果不是小宝命大,咱们都见不到小宝了。”
他信墨月画是真心疼爱小宝,可在家族和小宝之间……他也不清楚墨月画会怎么选择。
墨月画也看向窗外,满城的红灯笼,中秋刚过,节日的气氛还在。
她轻声说:“初尘哥,你还记得吗?小时候,都是战暖保护我。后宫中那么多皇子公主的,整天算计来算计去,只有战暖,是真心对我好。我这辈子只被一个人宠过,就是战暖。”
裴初尘笑了,“记得。本来我和战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后来多了个你,整天跟我抢战暖。我有一回问她,你和我在她心里,到底哪个最重要。她毫不犹豫地说,是你。”
墨月画听到这话,神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因为她的心又一次暖了。
她低下了头,鼻子酸酸的。
“我选小宝。”
裴初尘有些惊讶,但好像又在意料之中,他惊讶于墨月画决定的这么快。
墨月画抬起了头,眼中泪光闪闪,“我这辈子只被一个人宠过,所以我会用我的全部去宠爱她的孩子。冷家我会亲自动手,战家和裴国公府都不必淌这趟浑水。”
裴初尘手撑着脸,手臂支在窗户上,他此刻看起来过分轻松。
他反问道:“你觉着战暖和小宝会答应?别想做那种牺牲自己玉石俱焚的事。小宝什么性子你也知道,你要是这么做了,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墨月画微笑着,“我知道了。”
“公主。”凤吾推门而入。
“有事?”墨月画声音平静。
凤吾犹豫了一下,才硬着头皮开口,“既然公主要为了儿媳妇和冷家为敌,那他们在天启城实在危险,能不能带着容谨娘一块回京城?”
裴初尘扯了扯嘴角,放下了手,轻轻一扶窗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