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供销社没顾客,唐建业一手支着下巴,瞅着供销社门外踱步的女同志。
女同志转了身,他才看清楚那张巴掌大的精致的小脸。
真白啊。
这么看着,他竟然有点小悸动。
唐建业忘了自己还在上班,就这么瞅着那女同,等人进来。
可甚至,还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确保它是帅气的。
只是,那女同志却许久没进来。
在供销社门外徘徊,又不进来,是不是来买东西的?
唐建业刚要热情的出去问个究竟,对方却转身离去。
唐建业追到门口,看着那骑着自行车离去的背影,有些失望。
自己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刚才怎么就犹豫了呢?
应该问清楚的。
要是来买东西的,他可得好好招待。
接下来的几天,唐建业心里竟然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天来供销社门口徘徊的女孩。
那皮肤白白的女同志,看着可养眼。
平时供销社没人的时候,他总是习惯性的往门口看一眼。
三天后。
终于那抹身影再次出现在了供销社门口。
唐立业眼尖的立刻就认出了是那天在门口踱步的女孩。
这次他没等对方进来,就一个箭步从柜台里绕出来,冲了出去。
吓得那女孩后退了一步。
唐建业像个毛头小子,挠了挠头,
特热情的问,“这位同志,你是要买东西吗?”
女同志脸上没什么表情,木木的点头,“嗯,对。”
“你想卖啥,进去看啊,咱们供销社东西很全的,要啥有啥。”唐建业热情邀请。
女同志犹豫了一瞬,开口,“我想问问,那个碎花布,怎么卖?”
“有票吗?”唐建业问。
女同志垂眸摇头,“没有。”
“没票的话,一尺一块一。”
唐建业注意到,自己报完价,女同志的神色明显暗淡。
估计钱不够。
这种情况,供销社里每天都会上演。
有票的话价格便宜,可这票啊,不是啥人都能搞到的。
尤其像有些偏远农村的老百姓,没钱又没票。
来了供销社,问完价,失望而归的太多了。
“你要多少?”
唐建业跟她搭话,“做衣服还是做啥?”
女同志回道,“做裙子,我也不知道需要多少。”
唐建业特有经验的给她科普,“如果大人的裙子,一般胖瘦的话,差不多六尺应该就够了。”
“六块六,你有吗?”唐建业瞅着她,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
女同志垂眸,摇头,“不够,我下次再来。”
前几天她拿的钱不够,在这徘徊了一圈,职业的自尊心,让她无法进去只问不买。
她接受不了供销社那些售货员鼻
孔朝天的样子。
唐建业听她说钱不够,眼眸微动,低声开口,“这位同志,我们借一步说话。”
女孩狐疑的看着他,一脸警惕。
唐建业低声开口,“我这有票。”
他往前走了几步,避开供销社门口。
他从兜里掏出一张布票,才朝她解释,“你别误会,这是我们单位发的,我自己也用不上。”
他将票递给她,“这张给你。”
女同志摆手,“不行不行,我不能要。”
“就当我借你的。”
唐建业说道,“我叫唐建业,是这儿的工作人员,你以后有票了你拿来还给我就是。”
女同志听闻他的话,神色开始纠结,松动。
“拿着吧,有票一尺八毛,便宜很多呢,我这布票拿着也没啥用,我又不扯布。”
他特热情的跟人搭话,“你要过意不去的话,可以告诉我你单位的名字,或者家庭住址,也算给我吃个定心丸,你要不还票,我可以去你们单位找人。”
女同志明显涉世未深,毕竟这个年代,坏人不多。
她开口,“我是老师。”
“人民教师啊,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嘛,那我对你是相当信任,你绝对会还我的,拿着吧。”
唐建业一拍手,脸上尽是崇拜仰慕之色,
“我跟你说,我这辈子最敬重的就是当老师的,我以前上学的时候,我对老师我尊敬了,一见面就
给他行礼呀。”
“对了,这位老师你叫什么名字?”
知道了职业,现在就差名字了。
女同志看着过分热情的男同志,似乎起了戒心,不说话。
“我是这里面的员工,又不是坏人,我爹从小教育我一定要多帮助别人,你看你现在就需要一张布票,我这正好有张布票,你拿着就行了呗,都说了借你的,你有啥过意不去的。”
“我叫杨芸。”
“杨同志啊,那咱们就算认识了,拿着吧。”
唐建业很豪爽的将票塞到了她手里,然后潇洒转身回了供销社。
杨云也的确是钱不够,可妹妹一直想要一条碎花裙子,妹妹后天就要过生日,现在凭空出现了一张布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