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晨睡得迷迷瞪瞪的,抱着一床薄薄的被子,一进门看见花帘月坐在床上看海浪。
花帘月先开口说:陆晨,秋飞白的元苞泥会杀死一切碰她的人,刚才我差点被憋死。
陆晨道:知道了,秋飞白刚才给我说了,说和她睡,你有生命危险,但……但我和你……和你睡,也有生命危险。
花帘月给他倒了一水,嘴角一挑道:我不会让你死的,我还想着白头到老什么的呢,你早死了我岂不变成了寡妇失业的?
花帘月开玩笑的时候不多,这种亲密玩笑也是第一次听说,陆晨很激动,顺水推舟说:好,那我们现在就可以互相称呼老公老婆了。
花帘月也端着一杯水摇头说:不,要彼此称呼先生太太。
……
当夜几句玩笑后,两人睡下,彼此都有经验,不至于触发陆晨的金鲈斑。
两人熟睡之后,花帘月胳膊搭在陆晨肩膀上,窗外皓月当空,离船不远的海面上,忽然露出一个脑袋,往前游了几步,贴在防水窗户上,鬼鬼祟祟的往里窥探着。
这人面目狰狞,没有穿衣服,肋下有鳃,前胸和后背长着青色的螃蟹壳,正是刘长安。
刘长安隔着窗户观察许久,一头扎进海中,不见了。
起先,刘长安并不知道陆晨下海,他没有跟踪过陆晨,也跟踪不了,他来查看这艘船,完全是因为二傻子,二傻子曾中过化蟹毒,中过化蟹毒的人漂浮在海上,他倒感应不到,但如果中过化蟹毒的人排尿入海,他能感应的到,只要距离不是太远,就能过来。
刘长安最近在海中,他已经不是人了,只不过还有一半人身,他能在海中长期生活,今天一大早就感应到有中过化蟹毒的人入海,赶过来看看是谁。
最终解掉化蟹毒残留需要两年的时间,所以二傻子早晚要被他察觉,帆船洗手间的下水系统是排向海中的。
刘长安认出了陆晨和花帘月,但他并没有采取行动,静悄悄的走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郝瘸子见花帘月和陆晨从一个房间里走出来,大为愤恨,说道:你们俩怎么能这样?你们是出来办事的?还是出来度蜜月的?如胶似漆的分不开吗?
花帘月不搭理他,陆晨很能理解一个单身汉的嫉妒之心,心中暗道:郝瘸子,咱们是一家不知一家苦,你以为你光棍一个人就够难的了,我比你还难,至少你是因为捞不着,我有绝世美女就睡在身旁,不敢碰,花帘月翻个身,冲着我呼吸,我就得躲开,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秋飞白做了早餐,西红柿面,大家吃完了,陆晨说:今天咱们可以正式出发了吧?谁还有不同意见吗?
大家都没意见,同意出发。
陆晨和郝瘸子调整好帆,风向又利,朝着鱼骨墟方向进发。
日夜行驶,陆晨和郝瘸子轮班值守,陆晨主动要求值夜班,郝瘸子意味深长的问陆晨说:难道真的像别人说的,自己枕边人终会索然无味吗?不管多么漂亮,你是不是和二傻子一样,现在害怕上床?花帘月比萧梦贞还猛吗?
陆晨假装没听见,不想和他说这些。
花帘月见陆晨每晚值班,忍不住问陆晨道:陆晨,你是不是故意晚上值班?不想和我一张床睡?
陆晨说:天地良心,每晚我都想像大灰狼扑倒小白兔一样扑倒你,但不行啊,生不如死,男人的心你不懂。
说完值班去了,留下花帘月坐在床上微微的笑。
三天以后,船距离鱼骨墟还有十几海里,陆晨泊住船,不再往前走了,要休整一天,因为连续值夜班,精神头恢复不过来。
第四天的时候,清早起来,吃完早饭,陆晨让大家把能打架的家伙带在身上,把盛虾壳舟的石匣子搬出来,就放在甲板上,随时取用。
郝瘸子开船,向鱼骨墟进发,一路风平浪静,快到中午的时候,船忽然悄无声息的搁浅了。
帆鼓的足足的,就是不见船往前行进,因为帆张的厉害,导致船身倾斜,郝瘸子和陆晨急忙去下帆。以确保船身平衡。
这是一艘高端帆船游艇,有暗礁报警,如果前方有礁石可以提前预知,不可能触礁,陆晨按照说明书,打开探礁仪看看了看数据,显示水深三十米以上,这种探礁仪无法探知海有多深,但能探测一定范围内的异常物体。
陆晨有些蒙,找不到搁浅原因。
花帘月说:要不要潜水下去看看,我潜过水的。
陆晨摇手道:不行不行,咱们这一趟出来的原则就是能不下水就不下水,到了鱼骨墟,非下水不行的时候再说。
在出海之前,陆晨和花帘月在萧梦贞的客厅里就讨论过潜水的事情,花帘月说:如果咱们找到鱼骨墟,是不是要潜水呀?
陆晨说:应该是。鱼骨墟在海底,不潜水咱们下不去,所以得学习下潜水。
花帘月说:我见帆船上有好几套潜水设备,氧气瓶也是满的,够用了,到时候我可以教你们,我会潜水的,蓝洞都下去过,不用单独花时间学潜水,入海快到了的时候再学不迟。
陆晨觉得有道理,有潜水老师很有必要,不过他盼望着不用潜水就能找到改水匣,当初在锁龙潭底,谢老鳖也没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