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燕即道:“那我就管不了你了。”说罢,柳燕便转身去了,白羽彤问道:“不管他吗?咱们的人还躺着呢。”柳燕道:“以你如今的根基,无论是关俊那些外家弟子,还是谢师兄这些内家弟子, 你除了资历便没有其他的助力,田不孤今后将是你一大助力,你要记住这是你唯一的出路。”白羽彤惊道:“遇田不孤,是他吗?”柳燕道:“他曾经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为你做甚麽。再多疑问皆放心底,多看少问, 细思。兰州除了咱们玄天派多是番族,强者为尊的世界里唯有以刑止刑方能造就太平。放他进来吧, 他是清白兰君的属下,自有管教。”柳燕所言颇为随便,但白羽彤顾忌道:“他这麽明目张胆的,毕竟是黑榜杀手,玄天派虽有危难终是名门正派,岂能与之同污?也难以服众。”柳燕应道:“你看看便知。”白羽彤终是信任师姐的,当下下令放田不孤进来。武林盟特使以贵宾之礼见了白羽彤,并说明来意,原来他是天榜特使。天榜由清白兰君张少英所起,胜负之分,菩提之药。白羽彤道:“这等斗殴得物之事容易引起血案,武林盟掌领天下门派岂能如此不自知?”武林盟特使叹道:“我们也不想接,可若不接,那麽所引起的动荡便无法控制。且我们以性命为护,端正输赢,必能控制局势。”白羽彤听懂了特使之意,问道:“田不孤要挑战谁?”武林盟特使道:“自然是天榜第一人,清白兰君张少英。”
诸众闻言不由一惊,天榜第一人, 这虽是一个新词,但其中的份量可谓相当沉重。田不孤瞧了城内的马场,忽而解下腰间的麻袋将自己双脚裹了起来。随后木棍挥动,将自己走进城门内十八步路的沙尘扬起,逾越了两丈宽的土城墙撒向了城外。田不孤方缓缓向马场深处走去,此刻玄天派上下皆瞩目着此人。他背上大大的罪字格外醒目,他的眼神像狼一样幽深而坚毅,他的步伐是那样的大步流星,他的身形是那般硬朗,浑身上下皆流露着异样的气息,自始始终除了与柳燕的对话,他没有多瞧任何人一眼。
就这样玄天派浩浩荡荡千余众便跟在他身后,黑榜十大杀手排名第二的遇田不孤此刻便站在他们前面,相对于恐惧玄天派上下更多的是震撼,一个人竟能强到如此地步。此时此刻他寻的是大师姐的丈夫,而张少英与江湖上的名声并不太好,其挑起朝武动乱,江湖动乱,桩桩皆有其名, 只是其江湖地位太高, 亦为武林盟前副盟主,传言他与江湖上那看不见摸不着的纵横派干系颇深。
此时,张少英在小溪旁与夜虚下棋,班嫂,明珠,凝香在一旁伺候,只有月仙与风神在一旁旁指指点点。男主人的棋艺很不好,因为在女主人手里他连一子的优势也拿不到。但张少英瞧得三人那肃穆的面容,便执意要求三人轮流与他下棋,结果三人连输三局。他们平日虽不下棋,但在一旁值守时也会瞧上几眼,一连连输下去,三人虽武学大成,但争强好胜之念乃人之本性,故而三人聚于一处,以三对一,均将期望寄托在这一盘了。此刻的张少英瞧得缓缓走来的田不孤,不由面露悦色,其对自己人最是没防备,知他定会起身迎接。月仙向班嫂说道:“劳烦帮忙拦一下。”班嫂一笑,缓缓点头,算起来这是月仙他们三人第一次出言寻求帮忙。
田不孤瞧得走来的班嫂,缓缓躬身致意。班嫂将情况说明了,田不孤微微冷笑,竟不停步走到案桌之畔,冷声说道:“欺负小娃好玩吗?”说罢,但见田不孤木棒一挥,将案桌掀翻在地。月仙等三人正欲发作,田不孤沉声说道:“棋艺最简单的便是入门而式,通晓所有路数才能以心性而自成一派。你们平日见得多用的少,在他面前犹如三岁孩童再多局势皆是枉然。”月仙等三人终乃文武之才,熟读史书典籍,亦非执着之辈,当下皆岔开身去。张少英起身看向田不孤,叹道:“没想到你回来。”田不孤哼哼冷笑几声,应道:“你好阴!”张少英微微一笑,叹道:“我身上血债太多。我找你们来你若有不测我会内疚,但你若自己来的,出了事,那我的愧疚可能会少一点。”田不孤道:“所以我代表他们来教训你。”张少英道:“说老实话,我还真不一定打得过你。”田不孤道:“我们虽有这样的身质,但已中年。而你以平庸之姿贯透首尾,相较之下要干净那麽一些。”张少英笑道:“你真要跟我打架?”田不孤冷声道:“你也会这麽多废话?”张少英起身接过凝香手中的竹剑,说道:“听闻剑之雅境如沐浴净身,焚香养剑,我想试试。”田不孤问道:“那样会让你变得强大?”张少英摇头道:“人不能太闲,我每日遥望远方,便会想到很多东西,甚至有时想太多便会迷茫。曾经我奶奶曾与我说过,凡事务求太过,不求彻底,但求其心以诚,此为信念。”田不孤道;“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路,我跟你非一路人,我无法回答你。”张少英没有回应,而是看向不远处的妻子,缓缓走近妻子身畔。张少英深深长揖,柳燕欠身还了礼,却不知丈夫何意。张少英看向妻子深情说道:“我曾是一介乞丐出身,一年中能吃上一次鸡腿便是人间至味,且还是别人没吃干净剩下的。在我的世界里,能够吃上一顿饱饭,能像正常人一样活着。是以,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娶上你这样貌美贤淑,聪慧知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