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到我朝便该自毁长城吗!臣以启奏,大策将定,戴罪立功为要务。四方门内若沉珂难调,当请奏朝廷差遣如何?”
丁谓此言可谓正戳痛点,凡是调去四方门的文人,哪怕武将不是吓得拼命上奏请求调职便是抱病不起,更有甚者经历一场血战竟然吓疯了,丑态百出。从庙堂上一旦离开返回来的机会便渺小,一不留神还得因公殉职。丁谓此言正中赵恒心意,庙堂上一时雅雀无声,陛下一直不语也许等得便是此刻。他们这些人饱读诗书,谈古论今皆为人杰,直接面对生死却谁也不敢轻佻。赵恒表态说道:“用人之际竟无人为朕分忧,仅有暇之身可用,这朝堂还有忠君之道吗?”皇帝的表态便是最直接的政令,让那些原本坚持定罪的大臣皆将进言缩了回去。陛下临朝第一事便处理这等要事,众臣这时明白圣意均默然思量,各有心思。
知枢密院事陈尧叟上前说道:“陛下圣裁即定,臣等惟愿暂宽用事。今后若有人加以效仿,两方同罪并处即是。”
郭晓跪拜在地听得一片附和声内心黯然,这便是大宋文明开源的核心吗?他不是否定朝廷的作用,否定的是人心。人心私量谈何家国大义,国家情怀?
陈尧叟所言众臣霎时均附议表示可行,赵恒即让王继显去扶郭晓。王继显伸手一扶不禁吓了一跳,快步上阶向皇帝躬身说道:“心脉已断,命不久矣。”赵恒骤然一惊,他愤怒了,他这是干甚麽?不堪与朝堂为伍吗?他是对大宋朝绝望了吗?是的,他正是这样的人。赵恒快步下阶上前去扶郭晓,只见郭晓涕泪横流,双眸中透露着绝望。此时的郭晓已然说不出话,朝堂上严禁喧哗附耳,王继显这句话众臣一时皆感不妙。郭晓刚起身再度跪下,泣声说道:“陛下,臣累了,臣想歇了。恳请陛下容臣不忠之罪,私蓄武备国法难容。臣当以死为国法。望陛下容臣退朝,切勿玷污朝堂庄严之地。”赵恒强忍着愤怒让侍卫搀扶郭晓下去歇息,他放眼扫视群臣,许久长叹一声,缓步回御座,怅然说道:“尔等自恃清高不堪为伍,便这朝堂上的你们有几人真正容的下?同样人家也容不得尔等。甚至于御街上的孩童吵闹争执时也口述文官为言所是,行之顽固。郭卿一去,四方门人心动荡,士气低落。朝廷唯一的依仗将从此一蹶不振,没了虎牙的大虫,那些些人能够正眼瞧你吗?在汝等眼里,好听点叫武属,难听点是反贼。在反贼眼里汝等又何尝不是顽固不化,私心做量?”赵恒说罢,转身看向冯拯,续道:“你冯参知竟出自忠献韩王门下该有明辨是非之能!国事不知轻重缓急!人事不知体恤下臣!冯卿,今日与以往倒格外不同。”
这是皇帝的职责,冯拯会在乎吗?不会!皇帝需要台阶下,因为群臣都能猜得到陛下与郭晓已经见过,否则御史台早就跳出来了,都在等待皇帝圣裁罢了。他冯拯便是这个台阶,没有办法,武属猖獗国法虽严,不还得解决问题不是吗?一说差遣个个不吱声,台面上弄到这般局面他貌似是罪魁祸首,如今皇帝震怒。冯拯急忙下拜,禀道:“陛下,臣以为国法是为靖国,不敢私心做量。臣与郭制置使从未有过往来,岂敢携国家公器泄私欲,臣不敢!”赵恒暗暗窃喜,这人倒用着顺手,殿前朝对滴水不漏,用词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