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舒听得大哥发问亦不掩饰,拉着妻子南宫秀云上前向张少英拜倒,口呼:“拜见哥哥。”张少英霎时神色松弛,和蔼之态尽显,其起身上前扶起张青舒夫妇,向南宫秀云问道:“是他们逼你吗?自己不敢现身,让你们去找儒门,臆我张少英处事不公是吗?”南宫秀云波澜不惊,幽幽应道:“当年终究是我们几家领头,让我等出面收拾并无不妥,毕竟一百二十一条江湖好汉的性命。诸宗加入武林盟虽壮大武林盟声势,但武林正宫之威名亦削弱三分,天下唯有儒门能主持公道。”张少英笑道:“如今的儒门推崇上官有为之理念,即便此事真乃纵横派所为,儒门又能奈我何?我张少英只是纵横派的棋子,随时可以为此事负责。不过,此事非纵横派所为,因为当日我尚未入门。”张少英一言否认张青舒不知如何回应,他才刚刚熟悉这种江湖气息。南宫秀云应道:“我们在下游百十里处寻到九具尸体,余下的皆被山中虫兽吃得只剩零碎的尸骨,难以辨认。”张少英道:“试问?是谁告诉你们此事与纵横派有关?”南宫秀云摇头道:“有人深夜进了南宫府留下此等讯息和实据。”张少英问道:“实据何在?”南宫秀云道:“由三首共同保管着。”张少英侧身看向孔子端,孔子端坐揖应道:“论辩之刻不宜插手,还请张先生自证清白。”张少英微微一笑,叹道:“天下抹黑我纵横派之事何其之多!若要一一回应将是何等的麻烦。弟妹,今日是因为你们,否则纵横派不会承担这无稽之谈的污蔑。若我所料不差,不过是尸身上的招式罢了。纵横派传播天下武学之招,天下有心人会纵横派武学并不难。我张少英身为武林盟副盟主必将一探究竟,七日,我会给你们一个答复。”南宫秀云道:“但实据中言明,狐山下的山谷中曾种有菩提花树。”张少英问道:“菩提花树何其珍贵岂能种在这种地方?当年之前天下除了玄天派,纵横派,世上不会再有第三处。我倒想问,为何那麽多人想要下谷来?”南宫秀云早知会有如此一问,应道:“同样是谣言,有人故意散播谷中有碧玉藏,后来花盟主亲自查探过,谷中窟内确实有一座玉矿,如今这座玉矿朝廷赐给了武林盟。”张少英笑道:“武道之内不法之事弥乱,谷中玉璧尚有开采多年之痕迹,却非纵横派所为,同样你们没有证据。”
儒门三首看不下去了,不知张少英这番侃侃而谈究竟是真是假,张青舒夫妇在他面前被压得抬不起头来。
孔子端上前一揖,应道:“南宫家虽没有证据,但纵横派武学即是嫌疑之一。所谓能力所至,责任所怀,先生乃武林俊杰,武林盟之荣誉所在,竟是纵横派武学,便有无可推却之责任。”张少英起揖应道:“先生所言甚是,不过竟为嫌疑,岂能作为稽查之首。此事,纵横派愿出财力,期正盟主花易玄督查方为公断。”张少英此言一出,孔子端暗生厌倦,巧言令色,图谋不轨之辈,果真被他牵着鼻子走,儒门清流岂能任由此人践踏?孔子端应道:“先生所虑果真周全,如此甚好!康成书遗体经贵派之手已入土为安,张子诚之事亦有了解。愿张先生所言非虚。”张少英笑问道:“在孔先生看来,在下常有虚言吗?”孔子端应道:“非也,副盟主之心思深不可测,儒门实难辨明。”孔子端改口以副盟主相称,看似在不经意间,实则另有深意,足见不满。张少英权利再大终究乃黑盗组织,上不得台面,入不得史书,终为虚话。眼见得孔子端神态虽无变化,但语气上已有不满,周子渊起身行礼道:“张先生乃一代俊杰,又为武林盟之领袖,当知是非公明。儒门经世取义,不做任何处置,仅以评论是非之议。武道之内不法之事甚多,还望张副盟主秉承昔日陈坦秋盟主之宏愿,为这一片天地谋得秩序,以安天下。”周子渊出言一身正气,不偏不倚,张少英对其颇有好感,即应道:“独秀兄所言不差,劣者受教。”
这时,曲鸿自辕门出来似有急事,见张少英在会客,一时不好打扰。张少英当即三揖请礼,说些自便客套话,方向曲鸿走来。曲鸿二话没说,将秘报递了上去。张少英一瞧便心中有数,交代曲鸿几句即回场间,将秘报递给了周子渊,说道:“子渊兄,所谓士农工商,国家大事尚有轻重缓急。当前武属并非朝廷心腹大患,此才是。”周子渊一瞧之下暗暗皱眉,这小小的一张秘报上,密密麻麻的前后盖了十道印记,十道验字,且还只是译本,并非原稿,足见情报之缜密之准确。
:傲红尘掌握黑榜联军大营,大肆革阵,训练杀手,暗中辖众三千。:
寥寥数字,道尽了一切。周子渊没有犹豫,将秘报递给了张子诲,张子诲瞧后递给孔子端,孔子端即声应道:“先生此举何意?”张少英道:“儒门以大义为尚,此时此刻是武道可恨,还是不知悔改的杀手更可恨?”孔子端知张少英正在为这场会战正名,自己回应不是,不回应也不是,这一战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却也不可不打。杀手肆虐,大宋举国暴乱,儒门士子皆多有目睹,其境惨绝人伦。孔子端平生第一次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张子诲,周子渊二人,周子渊向张少英问道:“张先生是在询问我等答案,还是结果?”张少英应道:“当然是结果。”周子渊暗暗皱眉,若只是答案倒好办,但若是结果,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