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去消息没结果传回,这就像是通知,而不是交流。
那信件发出去后,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吗?
艾同安思索了很久,没有发现什么。
也许是记忆太久远忘记了,也许这件事李相根本就是瞒着自己二人。
高亭成却道:“我发现了一处不同寻常的地方,那聂不器从来都和自家饕餮形影不离,偏偏在炎帝陵封禅那日是孤身上山,你觉得……这二者有没有关联?”
“这是那聂不器自家的事情,和李相有何关系?”
“若无关联,为何李相要关心一个死去十多年的人是否重生?”
听高亭成这般说,艾同安神情直接就是一僵:“那……那你查到重生之法了吗?”
高亭成摇了摇头:“我翻阅了许多市面上流传的《奇门妙法》,也打探了不少消息,里面记载有一门傀儡秘法,可以将两个人的三魂和七魄进行拼凑,从而形成傀儡。这法子确实玄妙无双,但是……没人成功过,我拷问了不少人,这样炼出来的傀儡要么是行尸走肉,要么活不过两三日。”
艾同安没明白高亭成的意思,目光灼灼的继续盯着他。
高亭成继续道:“然而……《奇门妙法》中,其他记载的无论是符篆、符刻还是阵图,或者是法器的制作,都可以成功,顶多品质会因为人的手法问题而产生不同,一本册子,只有这一个术法不成,你不觉得……很诡异吗?最重要的是……我在翻以往资料时,查到了这本书册的刊印记录……经办人是……李相的妹妹,李素瑾。”
有句话叫此地无银三百两。
当时的李素瑾毕竟太年轻,做下的这些事情被有心人发现后,很容易就能猜到她想做什么。
有这种大趋势的情况下,根本不需要更加直接的证据,只要猜你的动机,基本就能断定了。
更何况,李相兄妹二人闹翻的场景他们还历历在目。
此刻回想起来,才知道为的应该就是复活聂铮吧?
具体细节方面高亭成和艾同安肯定猜不出来,甚至他们断定李相也有不少事情被蒙在鼓里,但有一点……这聂不器和李相曾经是知交好友,是同窗,是你的准妹婿。
救他明明是好事,你为何不答应?!
除了心虚,想不到其他解释了。
两个人相顾无言了半晌,最后还是高亭成主动笑笑:“也许是我们多虑了,李相对此事并不知情。”
艾同安同样点了点头,是否默契的将话题岔到了一旁。
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帮着隐瞒的,这本就是身为下属的分内事。
就好比马上就要到达的许晴鸢等人,自己必须事先安排好,绝对不能让他们活着到京都。
……
李素瑾等人一路南下,和许晴鸢等人时常分散,但又会时常重聚。
这样的巧合并非只发生在李素瑾一人身上,所以那些稽仙司的人并没有感到怀疑。
不过不怀疑,不代表心中没有丝毫的警惕。
押送许晴鸢的四人中,有一人是稽仙司的佥事,名叫左君宇。
另外三人则是三个百将。
若轮职位,这三个百将都比他高,但论地位……这实际就是娄刚贴身秘书的左君宇,他们拍马也赶不上。
“今日可见到什么新的眼熟之人?”
“未曾。”
“此行一路隐藏在难民中,自然安全,可马上要进京都了,很有可能遭遇截杀,我们能死,人犯不能受伤!”
“是!”
保定城的稽仙司编制较大,毕竟是边城,所以已经死去的邢启忠是个千钧,其他的就只能是百将了。
只是他们空顶着一个千钧和百将的职务,实际下辖人数是远远不够的。
经过初到保定时,聂铮一举袭杀十数人,再加上内乱,又死了几十人。
此刻的保定稽仙司根本没剩下几个活人。
明面上是左君宇四人,实际暗地里还潜伏着数人保护。
只不过经过这些日子的奔逃,暗中保护的人手也死伤了不少。
这时其中一名百将取出腰牌,用嘴学了个布谷鸟的叫声,很快就有同样的四个声音传了回来。
“我这里只有四名小旗了。”
保定城中的小旗,就是其他稽仙司当中的普通探子,他们名为小旗,实则手下没兵。
原本他麾下有五个,很显然,是这几天逃难走散了。
兴许是直接被北辽人撞见后,一刀剁了。
另外一名百将则学着百灵鸟的叫声互换同伴,半晌过后,无人回应。
气氛略显尴尬。
左君宇摆了摆手:“行了行了,多加小心也就是了。”
初冬这北部平原旷野的夜极为明亮,周边难民的模样也愈发凄惨起来。
一个个嘴唇干裂步履蹒跚,和看起来还算周正的稽仙司等人大相径庭。
俗话说得好,不患寡而患不均。
大家过得都没那么难的时候,寻常百姓并不会厌恶上官,但要是自己过得不好了,那些官员就是第一个挨骂的。
比如裴朝良。
这狗娘养的光嘴上说得好听,遇到辽狗突袭,直接抱着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