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是利用自身修为飞进来的,有些则是利用云梯爬进来的。
当然了,飞进来的终究是极少数,而爬进来的才是绝大多数。
城墙段已经失守了,城门因为卢承林下令放下断龙石的关系,彻底被堵死。
只是那些北辽人还不知情,仍然在傻傻的撞击着外城门。
戍边军在护送着卢承林节节败退,但没有一丝溃散的迹象。
始终将大部分北辽人限制在城墙附近。
这种事情从古至今根本都是不可能的。
任何一个军旅,只要战损达到十分之一,就有溃散的迹象了。
一旦溃散,那就是兵败如山倒。
可眼下的戍边军,无愧于南楚第一强军的名号。
战损已达三分之一,可是依然死守不退。
聂铮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但也大概能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也许……他们知道自己是在为什么而战吧?
在抵达战斗一线时,一路上聂铮遇到了不少零星的战斗,都是率先进来打乱戍边军部署的北辽拂晓境士卒。
许多战略物资根本就没能运到城头,就被直接拦在了城下。
更有不少火油直接就在城墙下的整条巷道里燃烧起来,火光冲天,将原本雨后湿润的保定城炙烤的干燥无比。
聂铮几乎是在用打苍蝇的方式,一路过去,随手将那些人给清理干净了。
留下南楚将士、百姓茫然的打量四周,庆幸自己劫后余生。
就在聂铮默默御箫前行间,一名北辽高手横着飞了出来,撞在墙壁之上,直接击打出了好大一个凹坑。
然后一旁巷子里闪出一个人来,须发散乱,一脸凶戾之气。
在他见到聂铮后,猛地摆出了伺机待发的警惕架势,然后才缓缓放下戒备。
是连渤。
二人相视,有些无言,甚至嘴角还勾了勾。
接着各自默不作声的相互行了一礼,颇有几分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架势。
只不过这平静维持的十分短暂。
二人都还没来得及分开多远,越来越多的北辽士卒越过防线,突入到了后方。
喊杀声陡然就由远及近的响了起来。
但这一次,声震云霄的,是北辽人。
这些北辽人的战斗素养极高,他们和一开始在城中制造混乱的那些人不同,他们几乎是一上来便直奔补给线而来。
即便……许多补给眼下已经用不到了。
比如礌石,比如滚木。
很显然,他们是收到了明确指令的。
连渤也察觉到了远处的异样,忙道:“城墙失守了,这些东西还在,若是能把北辽人打出城,没准能反败为胜。”
保定守卫战发展到这个阶段,不出意外马上就要进入到巷战阶段,或者干脆是戍边军全线崩溃了。
除了箭矢还管用,其他的一些类似金汁、燃油等物,就只能给保定城自己造成破坏了。
礌石滚木这类从高处往低处砸落的东西,更是无处可用,无比鸡肋。
聂铮并不懂战事,他对战争的了解仅限于兵法和一些话本故事。
那些细节上的攻防、调度、周转、指令下达等等,根本一窍不通,就是个懂理论没实际经验的门外汉。
于是聂铮看了看一旁那些幸存的物资,又看了看扑过来的近百名北辽士卒,点了点头:“可要帮忙?”
连渤疯狂点头:“要要要!”
开玩笑,自己是曙光境没错,但是这么多人扑过来……
他们就算不是人,哪怕是只鸡,近百只鸡一起扑过来啄自己,自己杀光他们也得累死。
聂铮点了点头:“好,我需要去北面看一看,把窟窿堵上。”
眼下保定城的局势,很显然是戍边军步步后退,但是并未放弃。
只是这后撤之下,难免有所疏漏。
加上卢承林现在根本就处于人事不知的状态,才导致一直会漏人过来进入城中肆虐。
不过聂铮这般说,连渤并没有理解,反而误以为聂铮是要撇下自己。
于是连渤咬了咬牙,决定暂时抛开面皮,希望聂铮稍后片刻,跟自己将那近百辽狗一同料理了后,再去北面不迟。
“安……”
结果连渤连聂铮的名字都没能叫完,就看见长街上空出现了一根细长的擎天巨棍,挟裹着无与伦比的威势当街砸下。
这棍子因为太长,看起来就觉得细,可实际砸下来时,正好和街道的宽度一般无二!
那近百名北辽人,根本连哼都未能哼上一声,直接筋断骨折脑浆迸裂而死。
连渤直接看傻了。
看着近乎是须臾间灭杀如此多北辽人的聂铮,不禁后脊背都有些发凉。
那么磅砣的元气含量……他是怎么施展出来的?
这比当初连环坞门口,他一下砸死自己十数名门中弟子可大不相同。
如此长的街道,如此远的距离,如此多的人……
这根元气棍子……这快赶上自己辛辛苦苦吸纳一年的元气含量了吧……
且不说他怎么能够调度这么海量的元气,就算他调度了,他体内的金丹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