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对话。
家中有余粮的不愁,没有余粮的已经想着是偷摸出去弄点食物,还是一顿拆成三顿吃。
大战将起。
所有人都将心吊在了嗓子眼。
凉风习习,黄叶飘飘,苒苒物华休。
这是南楚历安平廿二年秋。
注定要不平凡的一个秋天。
……
聂铮回到院落里的时候,李素瑾正立在房顶上往北瞭望。
其他几个孩子略显懵懂的站在院中抬头望着她。
“回来了。”
“嗯,回来了。”
“来不及了。”
“什么?”
“来不及离开保定城了。”
聂铮是盛世人。
不知兵家战事的残酷与惨烈。
更不知兵临城下是怎样的一种场面与感受。
所以他错过了离开的最佳时机。
“北面,开始了。”
……
耶律远所部乃是本次的先锋军。
而郭乙辛,则是本次南征的先锋将。
锦旗猎猎,遮天蔽日。
无数战马的嘶鸣声、响鼻声,充斥着北方大地。
除此之外,全员静默,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北辽人的铁骑天下无双,但终究不可能用马匹来撞城头。
萧渐离安排将士屠戮周边村落,起的便是将敌人引诱出来的心思。
只是可惜卢承林不上当。
郭乙辛在远处叫骂,起的也是同样的心思。
“一群楚狗,杀我萧大王之子,可能猜到会有今日!”
“一群缩头乌龟,躲在城池里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出来厮杀一场!”
一开始的喝骂还算能入得了耳,后面干脆就是污言秽语齐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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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败的荒野,零散的村落。
黑色的被烧成焦炭的房屋,一具接着一具的尸体。
战斗发生在保定城东,发生在连渤等人身上。
卢承林知道连渤是一柄尖刀,有心想用,奈何……连渤有自己的想法。
他不愿意受人约束与节制。
连渤手持割鹿刀,猛地啐了一口:“再看看,还有埋伏没有!”
“连前辈,这里没有,都是烂掉的骸骨。”
“这里也没有。”
仍有火光在噼啪的燃烧着,不远处就是堆积起来的粮食。
有些是稻谷,有些则已经是脱了粒的米,他们就那样堆积在露天旷野,暴露在视线之下。
这是萧渐离的诱敌之计。
卢承林可以不上当,但是没办法不心动。
“粮食……怎么办?”
连渤看着堆积如山的粮草,同样心动不已。
可他也很清楚,自己这些人杀敌有余,运送能力却有不足。
“先去别的村落把这些杂碎都清理了,再回去告诉卢将军,让他自己看着办吧!”
“好主意!”
言毕,一行人各自御使法宝,往下一个村落飞去。
……
保定城,府衙。
保定是个军城,但也有正常的府衙在运作。
只是府尹的位置颇有几分尴尬。
保定周边无小城,几乎都是村落。
下辖的领地里,连几个县衙都不曾有。
而保定城中,说话有分量的,便是戍边军和稽仙司。
寻常杂事多时,这两家几乎都懒得管,但遇到真正大事情,府尹是一句话也说不上。
其地位可想而知。
当然了,这里的“大事情”并非特指北辽南侵。
但凡涉及大宗钱货或者重要人事任命,都算“大事情”。
裴朝良便是保定府尹。
此刻的他连一个衙役的派不出去,统统被勒令严守家中。
吊索闭门的声音响起后,便是隆隆鼓声。
一点一点,仿佛直接砸在人们的心头。
“应该……能守住吧?”
一旁幕僚温言劝慰:“府尹莫慌,卢大帅熟读兵法,将士用命,保定城必然不会有失!”
……
卢承林已经登上了城墙。
带着初冬寒意的秋风带动城头锦旗猎猎作响。
城头大戟士的矛尖上折射着太阳的金光。
二十年的和平。
经历过铁与血的,都已经是老兵了。
檑木滚石、燃油金汁,正在有条不紊的运往城头。
这一切,是操演过无数遍的事情了。
天边那一抹黑线正在用肉眼可见的速度突进过来,大地的震颤连带着城头上的碎石都都一点点挪动着挪动着,直到彻底滚落城头。
原本被鼓足士气的士卒,那股心气儿正在被这样的场面一点点消磨着。
终于有人的汗珠滚落下来,砸在城砖上,碎成了无数瓣。
“我们是以逸待劳,对面奔袭过来,到城下已是强弩之末!不要慌!不要慌!”
卢承林的声音并不能及远。
传令兵便开始不停的重复着他振奋士气时所说的话语。
一边奔跑着,一边用自己的佩剑撞击各位袍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