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北疆远离权力中枢,眼睛看不见的事情,仅凭几位朝堂大佬口述,就会显得平淡如水。
但是实际上事态的发展,要残酷太多了。
连渤组织起来的修士连日以来奔走往复,阻止了不少次北辽“马匪”的深入。
成功将北辽的袭扰压制在了边境那一条线上。
所谓“马匪”,所谓“打草谷”,不管是不是北辽边军假扮,讲究的都是速度快人数少。
在速度上,拂晓境修士的御剑速度不输马匹。
而人数上……
在小规模的战斗中,必然是修士占据上风。
连渤连战连捷,颇有些志得意满加豪情万丈。
竟是在北辽镇南军大营南面的一片沃野之下,和诸多同行修士围了个篝火,遥望南方的保定城,把酒言欢。
月明星稀,沃野一望而去,一片漆黑。
早就没了之前村落尚有生机时的点点灯火。
唯独这里,通红的火光闪耀了一大片天地。
那豪迈的欢笑声更是震彻云霄。
耶律远默默立在望楼之上,打量这里动静,指节捏得咯嘣作响,显然很是恼怒。
郭乙辛侍立在耶律远后方,小声提议:“不如去冲杀一阵,如此挑衅,欺人太甚。”
此时距离连渤大闹镇南军营地,并没有过去多久的时间。
甚至那夜营寨焚烧时,留下来的废墟灰烬都未曾散尽。
耶律远轻嗅着周围淡淡的焦臭味,咬了咬牙:“萧大王有严令,南面的结果出来前,不得妄动!让弟兄们好好休息,明早再做打算!”
郭乙辛恨恨得甩了甩手。
篝火声噼啪作响,一群修士围在一旁,用着各自的道术做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比如每个人头上都有可能出现一团水,看谁反应速度快,若是躲过去了,不用喝酒,躲不过去就要自罚一坛。
“连前辈,能追随你为我大楚出上一把力,不枉此生!”
“木师哥说的是,大家伙一起敬连前辈!”
连渤豪迈大笑,举着酒坛朝向镇南军大营,大口灌下。
“嘭——
“好酒!
“哈哈哈——”
连渤豪情无限,身后一众修士受其所染,就一同将手中酒坛掼在了地上。
“嘭——”
“嘭嘭嘭——”
连渤再次仰天大笑,手指营门大声喝骂:“一帮狗娘养的,杀我南楚百姓,现在怎么当缩头乌龟了!干你娘!再敢出来捣乱,直接剁碎了你!狗杂碎!”
一人声起,众人跟随,顿时污言秽语齐出!
喝骂了半晌,营地中虽然影影绰绰,似乎也有些许躁动出现,但……也就止于此了。
事实证明,一方唾骂一方挨骂,唾骂一方骂不了多久就觉得没劲了。
这时过了兴头的一众修士就开始懊丧。
“哎呀……怎么就把酒坛子都给砸了……”
“谁那还有酒?”
“对了,那谁,你不是控水很厉害吗?我们统统都被你弄湿了,你能把地上的酒弄起来不?”
“不行啊……水还能试试,这是酒……我做不来。”
“切,就是术法练的不到家,这水跟酒有什么分别!”
几个人在这里插科打诨,南面的夜幕中,突然出现了异样的火红色!
随着深秋夜风来袭,隐隐还伴随着喊杀声!
“你们快看!”
顿时所有修士心头一惊,猛然站起望了过去!
“那里……那里是保定城!”
……
没错,此时燃着火光的地方,正是保定城。
而兵城保定,乱了。
大量的持戟甲士纷纷涌上街头,开始呼喝着驱赶着普通民众回归自家屋宅。
与此同时,也有大量的衙役捕快挨家挨户的入内搜查。
有人应门的,那便等人开门后闯进去,无人应门的,则是直接破门而入。
进屋搜查的时候,自然又是一阵鸡飞狗跳,连带着就是喝骂声、物什倒地声和啜泣声。
聂铮和李素瑾,此刻就在保定城内。
知道保定城中的态势后,面面相觑一番,看了看身旁那几个大累赘,心跳得极快。
“冲我们来的?”
“别慌,我去看看。”
为了让诸位看官能够明白他们身上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需要将时间回退到几日之前。
也就是李素瑾带着小白狐和苏奴儿一路逃脱的那个时刻。
聂铮和李素瑾当然成功逃脱了追击。
至于为何能够逃脱,十分简单。
多亏了许晴鸢和班秋怡的指路。
在金罗宗众人兵分两路之后,实力最为强劲的统统转道向北。
紧紧咬在李素瑾身后的,只剩下几个拂晓初境或中境修士。
“兄弟,这次要是夺回那小妖兽,是不是大功一件?”
“那必然,宗门丹药、功法,想来是任何我们挑选了。”
“是极!是极!没准也能混个护法或者堂主当当!这日子岂不美哉?!”
他们正在志得意满的憧憬美好将来,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