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老您提醒了我,若是我们也以马贼的名义回击,那便不算是两国交战,只能是边境互有摩擦而已,让太原的秦将军和保定的卢将军见机行事便好。”
李玄的提议不仅中肯,而且圆滑,但是贾京连忙抬手阻止。
“不可!万万不可!这样做等同于放权给边军将士,若是其中有些纛虫冒充马匪反而劫掠我南楚百姓,或者干脆冒充北辽人劫掠我南楚百姓,那该如何是好!”
柴沛继续点头:“贾相这是老成谋国之言。”
李玄当时就无语了。
忽然这时有声音传来,打断了李玄的思绪。
那是幕僚艾同安。
那日甘露殿里的会面,其实什么结果也没有商议出来,皇帝就已经用“乏了”做理由,将他们打发走了。
之后又碰面了几次,基本和头一次一样,各执一词,很难拿出一个好的处理办法来。
所以李玄将思绪收拢后,就招呼艾同安在身旁的石凳上坐下,而艾同安则是规规矩矩的立在一旁,没有丝毫逾越之举。
“北边是有了什么新消息吗?”
“没错!根据可靠情报,那许晴鸢已经被稽仙司的探子捉住了。”
李玄怔了怔,叹了口气,颇有几分时不我待的沧桑感。
娄刚针对自己的计策,偏偏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实行。
这个时候自己的人手处理国事尚显捉襟见肘,再安排人沿路狙杀许晴鸢?
太难了。
“李相,您看……”
李玄摆了摆手:“这就一件事吗?”
“也不是,北地那里有名义士,组织了不少修士对北辽人展开反击,据说很有效果,将他们的气焰打下去不少。”
“此人什么来历?”
“名字叫做连渤,据说是江南一带一家宗门的堂主,实力倒是不容小觑,是个曙光境。”
李玄点了点头,不说话了。
眼下其实就是北辽和南楚相互间试探的阶段,几十年前的两国交战中,也有类似的局面出现。
或是双方各自组织能人异士,或是有民间义士自发,潜伏到敌国内部进行破坏、暗杀。
一开始还能起到有些作用,若是当真开战,这些小打小闹就不够看了。
依仗的还得是甲坚矛利。
李玄抚了抚身前石桌,捻了捻手指,发现没有灰尘后,示意艾同安坐下来。
“沏杯茶。”
随着李玄的话音,那一旁的紫砂壶凌空飞起,缓缓偏转身子,茶水就这样落在了茶杯之中。
“自己端着喝吧!”
“谢李相。”
“还有,坐下来,我仰着头累死了。”
这时艾同安才侧身半坐在李玄身旁。
“来,你说说你对边境局势的看法。”
艾同安讪笑:“我就是管着一大摊探子而已,哪里来的什么看法。”
这一大摊探子,其实就是李玄自己培植出来的势力了。
他们大都是宗门修士,天南地北都有不少,都在充当李玄的耳目。
“比如你手下那么多修士,他们平时没有针对北边局势聊些什么?”
“这还是有的。”
李玄点了点头:“你就捡这些说。”
艾同安见躲不过去,只好把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
“北辽那边没有宣战,想来他们的南院大王死了儿子这件事,并不能让北辽朝廷动容,所以……他就只能弄些小打小闹的来发泄。”
这一点和李玄的念头不谋而合。
按理来说,执掌镇南军的主帅之子都死了,他要是还能没半分火气,怕是没人信。
那必然是北辽朝廷内部的声音也不统一。
“那萧渐离,怕是要气坏了。”
艾同安点头:“所以他要是想报复,必然会有些许后手暗埋。萧渐离此人向来擅于蛰伏隐忍,兴许此刻所有局他都布好了,在静待时机。但……具体会是些什么样的局……就难说了。”
有关他们打探到萧渐离的事情,都是一些负面的言论。
比如窝囊,比如不求上进。
但李玄等人都不信,若真的那么差劲,怎么可能这南院大王的位置一坐二十年,稳如老狗?
“你那里没有什么特别的消息?有关北辽宗门的。眼下这局面,想要继续维持和平,怕是很难了。”
“也有一些,只是都是寻常小事,比如金罗宗招摇献宝。”
这个招摇献宝,自然就是在燕京城设擂台比武一事了。
艾同安将事情经过活灵活现的描绘给了李玄听,犹如曾经亲临现场一般。
听完之后,李玄一脸诧异:“拂晓境击败了曙光境?这怎么可能?”
“呃……线报上就是这么说的,传得神乎其神。”
“那他的神通是什么?”
“根据那人自己说,是叫‘拟态’,学生区区知微境,连儒修都还搞不明白,不懂这些。”
说完艾同安就讪笑起来,李玄直接蹙了蹙眉。
因为这个神通他没听说过。
在白鹿书院求学时,自己一心想要修行,所以各类神通记得记牢,总在幻想着自己如果拥有了哪种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