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晓风等人在楼中用膳,风平浪静,一片安宁。
殊不知,楼外却是暗流涌动。
屋檐上有身穿夜行衣的暗卫守株待兔,街道上混迹着羽栖月夜的线人伺机传递线索。
原来,早在夏慕带着晓风出王府之前,他便命人安插了许多个跟晓风身形相似,戴着面纱,披着大红色袍子的女子到街头各处,为的就是混淆紫羽手下人的视线,让紫羽无机可乘。
为保万无一失,他还调动了王府大批暗卫,隐匿于高楼之上,严密监视着底下的一举一动。
然而,他上有政策,紫羽下便有对策。
仿佛跟夏慕杠上,又似乎是为了报夏慕过河拆桥夺走晓风的私仇,紫羽竟启动了羽栖月夜。
早前,晓风同夏慕在街头的糕点铺子前徘徊时,被她踩到的那个路人,便是羽栖月夜众多线人中的一个。
那人在看清了晓风裙摆摇曳间腰间一晃而过的玉佩后,神色一动,急匆匆离开,来到下一个接洽点。
挑着扁担叫卖糖人的流动摊贩从上一个线人手中接过几枚铜钱后,视线迅速扫过糕点摊位,而后涌入流动的人群中。
一条街上的每个固定摊位对他们来说都有编号,几枚铜钱就代表数字几。
转眼,肩挑扁担的糖贩来到一座酒楼前,卸下肩上的担子,看架势是准备在此驻摊叫卖。
酒楼前面迎宾的小二立刻上前赶人,蹂躏推搡间,糖贩子放置铜钱的金属碟子被打翻在地,引来群众围观。
糖贩子霎时间哭天抢地,好心的群众纷纷蹲下身帮忙捡起铜钱放回碟子中。
两抹身影便趁此间隙,悄无声息地进了酒楼。
迎宾的小二见目的达成,甩了甩肩上的长抹布,回身进了酒楼。
糖贩子从路人手中接过最后几枚铜钱,鞠躬道过谢后,重新挑起两个装糖人的木桶,最后看了一眼酒楼,慢条斯理晃着脚步,隐入人群。
剩下的,就是酒楼内部线人的事情了。
晓风从包厢出来,在走廊上随手抓到的小二,其实在包厢附近徘徊了许久,只等着包厢门开,他便装作无意间经过的样子,后又将晓风询问之事顺理成章地告知。
为了让晓风以最快的速度找到紫羽,小二特意安排了对面的包厢。这个位置是晓风一出包厢,目光所能接触到的第一个地方。
为了以防万一晓风没能第一时间想到对面的位置,其次为了掩人耳目,在紫羽那间包厢的周围,乃至二楼所有的包厢内,全部坐满了乔装打扮成贵宾的线人。
就算晓风推错门,这些人也有无数种法子将她引到正确的那间包厢。
所幸,晓风的直觉很准确,直接走向了正对面的那间。
不幸的是,夏江紧接着尾随而来。
不用指挥,各个包厢内的人随着夏江所到之处,一堵墙接着一堵墙地轻轻敲击,沉稳有力。
从一间包厢敲到紧邻的另一间包厢,一直到紫羽所在的那间。
纵是夏江,也只能猜出紫羽在中间那个包厢。
却不知,整层楼内,线人无孔不入,而且行事灵活,每个人都训练有素,并且有应对突发情况的能力。
然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不动声色的夏慕,在隔壁第一道墙壁的敲击声响起时,便有了警觉。
接二连三的敲击声,更是引起了他的怀疑。
直到敲击声戛然而止,他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这些人有组织有纪律,办事有章法,没有一定的积累,是做不到这么整齐统一的。
没想到,紫羽竟然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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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扎了这么一群能人在他的管辖范围下。
他惊觉这股势力盘根错节,不可小觑。
不查清楚这些人的底细,不探清紫羽真正的实力,他怎能安心?
于是,在将晓风从王府的屋檐上抱回地面,待她回房歇下后,他将思思装扮成晓风早些时候出府的样子,让思思单独出了府。
还是那条街,还是那些摊位,早前用膳的酒楼就在这条街上。
夜色渐深,街上的行人少了许多,能作为掩护的因素也随之少了很多。
护送晓风回府的一批暗卫是武五率领的,夏河率领的另一批暗卫从始至终没有离开过,一直守在街道两侧的高楼之上。
这一次,夏河在高处终于看清这些线人的面目。
思思将自己裹得严实,外袍的连衣帽压得很低,加上她一直低垂着头,从远处看,根本看不清她的面容。
一个头上有些许白丝的中年男子,衣衫褴褛,挑着扁担在她面前停下脚步。
是那个糖贩子。
“姑娘,跟我来。”
思思没有出声,默默跟在他身后,直到走到酒楼前才停下。
她仍旧低着头,等待着。
一道脚步声急急而来,她的视线里多了一双布鞋。
“怎么回事?”
是那个迎宾小二。
“姑娘这么晚了独自走在街头,我担心她遇到什么困难,所以便将她引来这里。”
糖贩子弓着背,手指颤颤巍巍地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