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就是他,就是他害死了我哥,他是杀人凶手。
——他是杀人凶手!
——凶手!
喧闹声还在继续,吵吵闹闹的在耳边炸开,一堆人涌了上来。
唐浩平摊着双手,木然的站着,任耳边嘈杂,一步也动不了。
有人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忽的猛地用力将他推到一边。
他依旧木然的站着,不为所动。
“先生,先生,一起去医院么?”随车的护士小跑着过来,拽住他的衣角,焦急的询问。
“抱,抱歉,我还有事,就不跟着去了。哦,对了……”悠悠回神,唐浩捡起刚才被甩到一边的外套,从里面翻出一沓名片,抽出一张,顿了顿,马上擦了擦手,从最里面抽出一张,“这是我的名片,有事的话,打给我。”
没等护士反应过来,他逃也似地钻出围观人群,跌跌撞撞的跑过马路对面。
上了车,看着救护车远去,人群渐散,这才去发动车子。
可是,握着钥匙的手在不停的颤抖,怎么也打不着火。
狠的用力拍在方向盘上,低声咒骂了一声,这才发现,那只手也在不受控制的颤抖不停。
现在看去,隔了一整条两米宽绿化带的地方,干涸的大片暗红色依旧扎眼。
暗红色渐渐模糊视线,赤红了眼,红了眼眶。
看到那人躺在马路中央,血流遍地的时候,脑子一片空白,却第一反应的停车冲过去,哪怕是,鲜红染透裤脚,他都没能阻止本能,将救人放在第一要位。
可是,当耳边那些戏谑,指责的声音响起,他却懊恼这些本能,甚至一遍遍愤怒的指责自己:你为什么不是瞎子!
砰砰砰——
车窗被敲响,他却好似听不见,倔强的伸手去拧动车钥匙。
出租车师傅对这附近很是熟悉,没等门祎多指引,很快就找到了医院住院部的小门。
这边小门连着的是后巷的小区,要穿过长长的小区内商业街,进出还得要遇上值班的老师傅没翘班去遛鸟,五号楼在住院部正门角上,要走过去,远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可耐不住某人嘴馋。
付了钱,门祎拎着一大堆水果,小蛋糕,炸串往回走。
“大爷,吃晚饭呐。”
门祎趴在窗边,冷不丁的吓了正津津有味偷吃麻辣凤爪的看门大爷一跳。
白了她一眼,把碗往桌上一摔,拎着钥匙出来,还不忘把碗往里推了推,盖上盖子。
门祎一笑,拎出还正热乎喷香的烤鸭,“喔唷,小气的很哦。”
张记三绝,脆皮烤鸭,酥皮薄饼,脱骨辣凤爪。
老是打这儿过,张大爷那些日日更新的广告词她可记不住,可这几样东西的名字可印在了门祎心坎里,惦念了好些日子,却没怎么有机会去品尝,这不,上次见张大爷买了鸡爪,她眼巴巴的讨了一只,却被记仇的贴进了抢食黑名单,被白眼了好些日子。
见到张氏的独样花字包装盒,张大爷只顾着咧嘴笑。
“一会儿去下棋,给哥儿几个带去一起尝尝,别贪嘴哦。”
年纪大了,身体哪哪都不舒心,满是忌口,张大爷因为贪嘴,被罚站在墙角面壁,被张大妈拎着笤帚数落的场面,早已经成住院部景观一角了。
门祎看着不远处拎着扇子迎面过来的艳红小马褂,友善的提醒。
“还知道回来!上哪去了!”听到门锁转动的声响,丁戍背身一边翻着手里的册子,冷声质问。
推门的动作一僵,来人退了出去。
再进来时,两人相视,面面相觑。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