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杯咖啡被端上桌，凌薄这才推开会议室的门进来。
韩滨跟在身后。
这还是康裕第一次见他。
康裕赶忙起身帮着拉开椅子，凌薄落座，韩滨顺势坐在康裕空出来的位置上。
再回身，康裕先是一愣，悠悠转头看了眼凌薄，没得到回应，倒是韩滨朝着他点了点头。
低身去拿桌上的笔记本，韩滨抬手敲了敲桌面，“麻烦给我一杯黑咖啡，谢谢。”
康裕点了点头，直接抱着本子转身出去。
早已经在门口张望的人，见果不其然出来的是康裕，满脸玩味。
“都没事儿干吗？”康裕冷冷质问。
大多不以为意，嘲弄的笑笑，“都这时候了，还把自己当回事呢。”
康裕招了招手，小助理从人群里钻出来，“康特助。”
“一杯黑咖啡，一杯白开水，白开水给凌总。”说完，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走进电梯里，康裕背靠着墙壁，凝着墙面上照出来的自己，指尖贴着侧脸向上，推上镜框。
她果然记得。
叮——
径直走出电梯，若无旁人的走进里间凌薄的办公室。
“打扰一下，凌总，这是给您的水。韩先生，这是您的黑咖啡。”
起身时，看见对面浩瀚科技的章总朝她招了招手，就要过去，“康裕呢？”凌薄突然问她。
“康特助？他……他”
知道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凌薄抬抬手让她过去。
“章总需要帮忙么？”
“我们技术部对接的人过来了，还麻烦小姑娘你去楼下帮我把人接上来。”
把浩瀚科技的人送到会议室，小助理赶紧给康裕打电话。
会议持续了很久，等着会议室的门再打开，小隔板已经空的差不多了。
“章总这边请，车已经在楼下等了。”
凌薄慢两步，等着韩滨走出来。“你先过去。”
韩滨往边上挪了两步，“陪酒不是我的业务。”
“没签合约。”
意思是，到此为止，分文不入。
把笔记本电脑，一堆乱七八糟的材料，一股脑的往凌薄手里塞，快两步跟了上去。
“有什么问题就快点说，实在不行就痛快的来打一架，别在这婆婆妈妈。”
一推开门，凌薄一股脑的蹦出一大串。
康裕坐在凌薄的位置上，听到声音，抬眼去看他，一笑，随即把书扣在桌面上。
“你后悔了。”
凌薄没回话，从怀里抱着的一大摞文件中，翻出一沓丢在他面前。
从发展到互补优势，一个个鲜红标注出来的数字，一句句华美赞扬的分析辞藻，无不闪耀着金钱的灿亮光芒。
康裕眉头深皱。
对于此时的凌氏来说，这份合同，有或没有，无伤大雅，有，只属于是锦上添花，没有，再些时日，自己也攒出资本来了，断不用与他人同分一杯羹，牺牲那些利益。
而且，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是门祎亲自做的分析，再不济，也是她手把手教出来的，字字句句，写着退而求其次，却在步步为营，攻城略地。
而面前这个周身写着资本，全然将利益悬在第一顺位的人，此刻，却为了这一点点的小翁小利，动摇了。
康裕扣上那几页纸，靠在老板椅上往后仰，整个人写着轻蔑。
“所以，我出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