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老太太一呵斥,众人皆止了声。
或是怕引祸上身。
或是怕错过好戏。
凌薄是在气头上,口不择言了,可也是知道分寸,还没有到要闹得鱼死网破的地步,也是及时收了话,没再继续说什么。
电梯门关上,凌薄也收了目光,甩开厉钦的手,往包围圈里走。
“什么事?”
凌薄在护士面前止住了脚步,冷冷出声。
身高差距大,戾气满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带来强大的压迫感。
护士也没想到,母子平安,皆大欢喜的好事,这怎么是一片肃杀场的氛围。
哑了哑,护士自信自己是尽职,不理其他,“孩子马上就抱过来了,孩子的母亲说想让孩子父亲第一个抱孩子,你这边等着。”
这话说的,一会儿孩子抱出来,大家不都可以见着了,何须多此一举,喊了凌薄过来拿前排的号。
凌老太太推了推凌薄,他也只是冷冷的回了声,哦。
护士皱了皱眉,为梁夏感到不值,辛苦怀胎十月,要了半条命生下孩子,凌薄确实这般态度,不冷不热,不闻不问。
真是不值得!
护士转身推开门,又回了产房。
梁夏见护士回来,期待看着她,满头大汗,头发散乱,虚弱的支起笑,“怎么样,他见到孩子了吗?孩子跟他像不像啊。”
护士没想多说,怕伤了梁夏的兴致,影响情绪,只得说,一会她亲自见到就知道了。
孩子抱出来,一堆人推搡着就往上拥,凌薄被迫接过护士塞进他怀里的小团子,僵硬的做着托举动作。
襁褓里的小团子,小脸红彤彤,皱巴巴的,闭着眼睛睡熟了。
凌薄低头看着他,不自觉的收起了戾气,表情呆呆的。
“孩子他爸还是年轻哈,这动作很是生疏呀,要勤加练习呢。”护士开着玩笑。
......
丁戍将车开到门口,小跑着朝门口的两人跑过去。
门祎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强撑着眯着眼看向丁戍,喊了声,“二哥。”
丁戍气极反笑,“这时候知道我是你哥啦!”
唐浩不认识丁戍,更不知道门祎何时有了个二哥,根本不相信丁戍的身份,依旧一副防御的姿态,紧紧的扣着门祎,完全没有交给丁戍的意思。
丁戍没法子,指了指自己车子的方向,“要是你再不让她跟我走,那你就自己想办法让她去看医生,反正现在疼得要死的人又不是我。”
说着,径直转身往回走。
严珂也下了车,拉开车门站在边上,依旧板着脸,没有任何情绪表现。
这怎么都像是绑架现场,还是要叫人自投罗网的那种。
低头看这门祎,小脸惨白,眉头紧皱,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手紧攥着他的外套。
算了,信吧。
唐浩想跟车,丁戍将车门关上,将他挡在一旁,“要是她想让你知道,何必舍近求远,你也是医生,轻重缓急该是知道的,别再耽误时间了好么。”
上了车,发动车子,丁戍远远的喊了句,“小伙子挺识趣,我看好你。”
留下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车子远去。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怀里的温热散去,唐浩这才往回走。
梁夏平安生产,母子平安的消息早已经在家族群里传过,唐浩也省事,直接往她的房间去。
房间门开着,热闹的声音一阵阵往外扑腾,笑意满屋。
凌薄倚着墙站在门口,黑色西装裤,黑色衬衫垮垮地扎在裤子里,低着头作沉思状,高冷又清贵。
还别说,毕竟是八卦周刊封面男模,这么随意往这一站,气质拿捏呀。
唐浩嘲讽一笑,径直错过他,往房间里走。
“她怎么样?”凌薄率先出声问道。
唐浩步伐不停,冷哼,“不知道。”
唐浩是真不知道,也没必要过多解释。门祎寻求自己帮助,却仅仅只是送她下楼,再多,门祎既然是要避开凌薄,那自然就不该多加提及,那样怕疼的一个人,一声不哼,也不知道严不严重。
抱门祎的时候,唐浩注意到了门祎的右脚应该是受了伤,缠着绷带,有些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