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脆响。
凌薄懵了两秒,顿在原地。
奈何酒劲未散,被风一吹,涌了上来,更是红了眼,越是发狠的去抓门祎。
“怎么,这就恼羞成怒了?那个男人呢?就这么没担当,是学了你的攀岩爬壁的绝技了?溜这么快。”
凌薄冷笑着,慢慢逼近。
睡意还萦绕着,门祎还没完全清醒,这会子,只顾得上疯狂的后撤,全然没听懂凌薄在疯言疯语些什么。
她步步后退,他便步步紧逼。
房间太小,床就占那么大点地方,还没来得及翻身下床,就被扣住。
后背猛地撞上墙壁,脑袋轰响。
门祎皱了皱眉,闷哼一声。
凌薄全然不顾,狠声逼问,“说,那个男人呢?”
被捏住下颚,门祎只得仰着头,含糊着回复,“哪有什么男人!”
凌薄皱着眉,眸子里淬满了寒彻骨的狠戾,全然不满意这个答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门祎抬手挣扎,手腕紧紧被扣住,抵在墙上。
凌薄扯开领口,取了领带拴住门祎的手腕,绑在床头,用腿别住她挣扎的腿。
一粒一粒,缓缓解着衬衫的扣子。
“凌薄!你混蛋!”门祎吼着。
凌薄不睬她。
最后几粒扣子被粗暴扯落,衣衫敞开,露出精壮的胸膛。
衬衫一扬,灯影晃动,凌薄弓着身子,抬手就去解门祎的睡衣扣子。
“你就这点本事了!”门祎有些慌了。
“那也比你那些卖弄风情的强!”
门祎一愣,停止了挣扎。
果然。
门祎侧头冷笑,“你一直找我,就是为的这个吧,你今天来睡我,是想试试那些东西?”
正在气头上,早已经杀红了眼,回道,“对!”
凌薄的回答急又快,声音低哑,却像是一根尖细的针,穿破耳膜。
眼睛还没酸涩的有所反应,视线只一秒钟就模糊了个彻底,眼泪,不由分说的串着珠往外滚。
睡衣敞开,露出光洁白皙的肌肤。
火气被灭了大半。
手,贴上脸颊,本想拨弄凌乱的秀发,却被滚烫的眼泪灼伤。
凌薄这才想起,气头上,他就那么回答了她的话。
是,那一直是他的心结,他气愤,气愤自己的女人为了居然那样的不择手段,居然为了那么一点点小利益就出卖身体,而他却一无所知,而她却只字不提,连一个解释都没有。
可是,此刻......
凌薄慌乱的捧起门祎的脸,懊恼,无措,低着头,轻柔的吻落她的眼泪。
眼泪,一串,一串,决堤而出。
“是。”
“什么?”
凌薄微微抬起头,凝着她的眉眼。
“是,都是真的,全是真的,要听吗?”
凌薄垮着脸,弓着身子,肌肉紧绷,手掌紧握成拳,颤着音,“我,我……”
“你以为我愿意用色相去交换么?
你不愿意做的,我无法选择,更不能放弃啊!
你有没有想过,没学历,没背景,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是那样的陌生,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是从头再来,我要怎么在那些吃人的董事中间树立威信,我是怎么一步步将那些腐肉从这副破败不堪,空有其表的躯壳里剔除。
没人脉,没资源,更没有经验,为了一点点业绩,我学着圆滑,学着伪装,学着察言观色,揣摩别人的心思,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我酒精过敏,却从来不曾怠慢任何一个客户,我陪客户吃饭,喝酒喝到吐,却时刻笑着说我没事。
你以为我没有想过放弃吗?
你以为我愿意被那些尖酸刻薄,满满花花心思的男人揩油吗?
我都是为了谁啊!”
门祎更咽着,将那些堆积在心里,掩藏在面具背后的无助,混着眼泪,一一倾诉。
凌薄颤着身子起身,青筋暴起,有无数的愤怒要破体而出,想要寻着发泄的出口,却颓唐使不出劲来,呆坐在床边。
门祎迅速爬起来,慌乱的扣上睡衣扣子,顾不上是否合适,踉跄着冲进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