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堂闭着眼,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缓缓握成了拳。
一秒,两秒,三秒过去。
抵在额头的冰凉的触觉。
缓缓挪开了。
秦堂睫毛微颤,睁开眼。
见秦君沢收起手枪,在手中转了转。
之后,放到了一旁。
秦堂握紧的手指,微微松开。
秦君沢弹了弹烟灰。
“我这个人,不讲什么亲情,只讲规矩。”
秦堂目光诚恳。
“家主,您有您的规矩,我能理解。”
他缓缓道。
“我自小受我爷爷教导,作为秦家的一份子,这些年我一直尽心尽力,做好自己本分的事,不该自己肖想的东西,我从未动过歪心思。”
“是么?”
秦君沢俊美至极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二叔公对你的教导,倒是不错。”
秦堂亦是笑得真诚。
“请您放心,我对您,绝对是忠心不二……”
秦堂话未说完,神色突然一变。
手上的剧痛,让他瞬间变了脸色,生生止住了话头。
他一低头。
看见秦君沢的烟头,摁在了他的手背。
滚烫的烟头,带着火星。
很快就出现了皮肉烧焦的味道。
疼得钻心,秦堂白皙的额头出现了层层冷汗。
但是硬是一声不发。
硬生生的扛下了这痛。
半晌,秦君沢才缓缓松手。
看着秦堂手背的伤,他眸色冰凉。
淡淡道。
“你今天说得话,好好记住。”
秦堂垂眸。
“是,家主。”
秦堂将手收回。
起身,朝着秦君沢微微鞠了一躬,之后转身,朝着别墅外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许杰低声道。
“二爷,看他的反应很镇定,会不会跟他没有关系?”
秦君沢眸中闪过一道暗芒。
“越是深沉的野心,越需要完美的伪装。”
许杰:“二爷,您不信他?”
“一个字不信。”
闻言,许杰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那二爷,何不直接让他……”
许杰顿了顿,其中意思明显。
闻言,秦君沢却是没说话。
他狭长的眸中,深不见底,让人看不透情绪。
半晌,他起身,揉了揉眉心。
“累了,今天无论谁过来,都不见。”
说着,转身上了楼。
别墅外。
秦堂快步走到自己的车边。
司机打开车后,他坐进了后座。
一旁的助理邹看见他的样子,有些惊慌道。
“秦总,您的脸?”
“开车。”
秦堂冷声朝着司机吐出两个字,而后朝着他伸出了手。
看见秦堂手上的烫伤,邹进眼中露出一抹惊讶。
他赶紧拿出一旁的急用药箱,一边给秦堂做着简单的处理,一边道。
“秦总,这手伤的比较严重,咱们得去医院。”
“嗯。”
“家主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邹进有些忐忑的问道。
秦堂眸光微闪,露出一抹沉思。
“应该没有。”
“那您的伤……”
“秦君沢性情一向阴晴不定,摸不清他在想什么,不过……”
秦堂语气微顿,想到之前倒在地上的齐明宇,他的语气有些冷:“要是他真的发现了什么确切的证据,我应该没法坐在这里跟你说话了。”
邹进蹙眉:“秦总,家主这么些年在位,底下的人都安分了不少,可见他手段十分狠厉果决,做事滴水不漏,您一定要小心。”
“再完美的人,也是人。”秦堂露出一抹深沉的笑意,“是人就会有弱点,以前我找不到突破口,但是现在……他的弱点,可是很明显。”
他看着手背上的烫伤,唇边勾起一抹没有温度的弧度。
“这场游戏,我可得好好跟他玩下去。”
……
卧室内。
楚梓言靠在床边,伸出自己的手,让旁边的黄医生抽血。
她看着针管,随口问了一句。
“前天不是才抽血的么?怎么又抽啊,怀孕了要查很多项目吗?”
闻言,黄医生一阵心虚,下意识的手抖了一下。
手背上一阵刺痛,楚梓言忍不住微微蹙眉,“嘶”了一声。
黄医生赶紧道歉。
“抱歉,楚小姐……”
与此同时,他感觉身后传来一股冰凉至极的目光。
几乎是要将他冻死。
黄医生:……
不用转头,他也能猜到身后的沈慕寒,眼神是有多可怕。
Ծ‸Ծ
他也不想的……
实在是沈大boss就在一旁盯着,他心理压力好大的说。
顶着压力,黄医生小心翼翼的给楚梓言抽好了血。
随即立刻下去了。
沈慕寒走上前坐在床边,伸手,轻轻抚着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