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欢坐在床上焦急的等着,她在心里祈祷靳敬骁不要杀了言璧君,不然四姨娘就有口难辩了。四姨娘没有置她死地的理由,怪来怪去就怪自己当初为什么心软要收留言璧君。
是她太看得起自己了,她也有利用靳敬骁的探子去查过言璧君,只是还没有等到回复,就出了这件事。
四姨太是自己在沈家的眼睛和肩膀,她若是死了,还是死在靳敬骁手里,沈世全跟自己的父女关系也算是到头了。
她在房中忐忑不安,杨妈已经将樊副官带了进来。
“少帅把言璧君怎么样了?”
沈轻欢的着急全在脸上,樊副官有些踌躇,靳敬骁交待过让他别告诉少夫人。面对沈轻欢的追问,樊副官有些为难。
“少帅有没有杀了她?”
她尽量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柔和些,免得樊副官会以为她为了言璧君要跟靳敬骁拚命,她是真的着急,若不能让言璧君交待那头狼到底哪来的,四姨太的黑锅就背定了。
“没有。少夫人放心,少帅只是心疼少夫人,所以暂时将言璧君关押起来审问,没有要她的命。”
听了樊副官的话,沈轻欢心头的重负总算放下来了。恐怕严加审问审来的答案靳敬骁也不相信,不然早就杀了言璧君。
靳敬骁没说一个字,却在暗地里保护着沈轻欢在乎的人。显然,靳敬骁也不相信四姨太会故意送头狼崽子来害她。
“行了,你下去吧。”
用了太多的精力去担心一件事人就会虚弱,她身体潺弱得不堪一击,此时整个人都觉得困乏。沈轻欢回床上躺着,人昏昏沉沉的觉得自己好像睡着了又好像没睡着。
她恶梦连连,翻来覆去的睡不安稳。直到一只温热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脸,她本能凑了过去,用脸轻轻蹭着靳敬骁的手掌,像只温顺的猫儿。
靳敬骁为她盖好棉被,俯身在她额前落下轻轻一吻。他的吻像是有着神奇的力量,沈轻欢立刻安静下来,她的头轻轻枕着他的手臂,拧紧的眉也渐渐舒展开来。
在梦里,她似乎找到了安心之所,忧心匆匆的脸露出前所未有的娴静。靳敬骁终于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悬着的手也放下来了。
一整个晚上靳敬骁都陪着她,他搂她入怀,任她如锦缎般的乌发落在枕上,依俯着他。两人抱着相拥而眠,沈轻欢的唇角甚至是带着笑的。
这是这么多天来,她失去孩子露出的第一个笑容。而且是在梦里。靳敬骁整晚没睡着,晕黄的灯光下,他细细的端详着她,直到确定她真的没事才安静的躺在她身边。
听着她的呼吸声像催眠曲,只是他依旧不敢睡。到天露出鱼肚白,沈轻欢起来时她身边还带着余温,房间里却只有她一个人。
昨天她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梦里靳敬骁一直搂着她,她觉得心里暖洋洋的。窗外阳光照了进来,沈轻欢掀开被子正想下床,靳敬骁端着早餐走了进来。
“坐回去,别随便走动。”
他沉声道,放下手里的托盘用眼神硬生生将她逼了回去。
“敬骁,我想去看看言璧君。”
她记挂着四姨太的事,靳敬骁深深看了她一眼。
“先把饭吃了,待会我陪你去。你放心,我不会对四姨太怎么样。她绝对不是主谋。”
靳敬骁端着碗喂她喝小米粥。
“你信四姨娘?”
“信。你也信不是吗?”
他眼神很淡,像是在说一件不痛不痒的事,沈轻欢很明白,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对她的维护。靳敬骁说的相信四姨太,是看在沈轻欢的面子上。
不代表他不会彻查这件事。
“四姨娘不会害我,她要下手可以以任何形式毁了我,家里的梅姨,五姨太,甚至还有媚馨,她可以借她们的手来毁了我。为什么要言璧君送条狼来?”
最重要的还是让大家都知道是她送的。那天言璧君抱着狼过来她并没有多想,直到出了事,将前因后果连起来,若是有人指使言璧君这么做。这个人绝对不是四姨太。
“你审言璧君可有审出了什么?”
她一小口一小口的接下靳敬骁喂给她喝的小米粥。有他陪着,她的胃口都好了许多。
“她只咬定狼是四姨太抱给她的,其他什么都肯说。就是因为咬定了人,所以才可疑。”
靳敬骁留着她的命是为了把真凶挖出来。沈轻欢喝的粥不一会儿就见了底。
“留给我审好不好?”
吃完了粥,她开始有力气了。靳敬骁拿帕子给她将唇角的粥渍擦干净了,结果她一头栽进了他怀里,嗲着声音。
“好不好嘛?”
她撒娇的声音像只小奶猫,呜咽得人心都要化了。靳敬骁被她抱得身体一僵,整个人都差点石化了。
“沈轻欢——”
他手上还拿着碗,声音变得异常沙哑。
“嗯?”
“手拿开。”
他说,鼻底不断涌入她身上女人特有的清香,沈轻欢不喜欢用香水,她身上永远都是沐浴过后香波的淡淡清香。
有时候她用的香波是玫瑰调制的,还带着点清苦。靳敬骁却着迷不已。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