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啊。”
沈轻欢彻底慌了,烙铁一旦上了脸,她就再也无法见靳敬骁了。
“等等——”
靳督军叫住了刘生,重新点了支烟。
“怎么样,认还是不认?你自己亲手写封信给敬骁,让他对你死心,你这张脸我还帮你留着。不然,你毁了容之后他同样不会要你。你连改嫁的机会都没有。”
他目光森然的盯着沈轻欢,很满意看到她屈服的样子。这里的刑具别说是她一个女人,就算是自认铮铮铁骨的男人也走不了三套。
“不,如果敬骁真的爱我,他不会在乎我的容貌,我对他是认真的,绝不是欺骗他。”
最后那一刻,沈轻欢掐紧了手,督军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愚蠢——”
“不,如果督军您真的爱自己儿子,就不会用这种方式对待他心爱的女人,您今天伤了我事小,敬骁回来知道你对我用刑,今后你们父子的关系就永远修复不好了。”
沈轻欢的话只换来督军的大笑。
“你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敬骁只是年轻,受了你的引诱,他现在只知道什么情呀爱呀的,等他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他才知道,普天之下属于男人的莫过于江山。有了天下,何愁没有女人。”
督军唇角极为讽刺的勾着,对沈轻欢的话很是不以为然。他看着刘生:“把她的脸烫花了。女人一旦没了容貌,就知道男人的本性。你要跟我赌我儿子的真心,我成全你。”
刘生的烙铁直接向沈轻欢脸上烫去。
“啊——”
凄厉的声音冲破云霄,牢房外看守的两名士兵被人用枪爆了头,子弹打穿了牢狱大门,门锁也掉了下来。
一队齐整拿着长枪的士兵冲进了大牢,齐刷刷的指着靳督军与刘生。
“你们是要造反吗?”
靳督军看他们身上的军服,是自己编制的军队没错了。
“靳敬骁,把孙媳妇给老子放了,否则别怪你老子我六亲不认。”
老爷子拄着拐仗,浑厚的声音能将人的鼓膜刺穿,他手里的枪对准刘生,在他的烙铁碰到沈轻欢的脸之前,一枪爆了他的头。鲜血溅了沈轻欢满脸,刘生在她面前软软的倒了下去。
鲜红的烙铁掉在了他身上,烧得皮肉滋滋作响,空气里是烤糊的肉味,刘生脑袋耷着,已然没了生气。
沈轻欢别开眼,不愿意看刘生的惨状。靳敬骁表情僵硬的看着冲进牢房的靳老爷子,额头青筋突跳。
“阿爸——”
“不要叫我,赶紧把欢丫头给老子放了,她要少一根头发,老子要你全家死光。
“......”
老爷子大概是气疯了,骂了半天才发觉自己口误。靳敬骁无奈,他不敢跟靳老爷子来硬的,只能沉了脸道:“阿爸,敬骁取了这个女人只会让他前途尽毁,这件事您老人家就别管了。”
“你放屁。当年娶敬骁妈的时候,老子就差没打断你的腿,你答应了吗?现在你的夫人,我的媳妇是洗脚丫头出身,毁了你吗?远的不说,你最近新纳的姨太太,唱戏的,你不嫌丢人老子还嫌丢人,你听老子的劝吗?”
老爷子对靳督军破口大骂,靳督军哑然,他脸色阴晴难辨:“那不同,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
“两码事,这就是一码事。你给老子滚开。”
靳老爷子手里还拿着枪,他快步走进刑审室,靳督军只得让路。
“放下来。”
老爷子虎着脸命令道,两名亲兵当着靳督军的面将双手反绑在身后的沈轻欢从柱子上解开,沈轻欢被审了好几个时晨,根本站不住的瘫倒在地。
“丫头,你受苦了。”
靳老爷子眼中是满满的心疼,他是爱乌及乌,对靳敬骁那个孙子疼到了骨子里,所以把沈轻欢也当成了至亲。
“你对她用了什么刑?”
老爷子可不是省油的灯,看沈轻欢的样子就是受了重刑。靳督军懒得瞒老爷子,淡淡开口。
“坐了电椅。”
“什么?你这混蛋。”
老爷子暴怒,拿起拐仗抡他。
“阿爸——”
靳督军不敢躲,他知道老爷子的脾气,不让他把这气撒了,他能追他几条街不带喘气的,不打到他床上躺几天不罢休。
“别叫老子,敬骁为你去西北拼命,你背着他欺负他媳妇。老子告诉你,哪天你出去了,老子让人把你那新娶的姨太太直接拉去枪毙,我看你这龟儿子什么滋味。”
老爷子说得靳督军的脸瞬间变成猪肝色。
“芷瑶怀了我的孩子,肚子里是靳家的骨肉,阿爸,你要杀了她就是亲手杀了自己的孙子。“
老爷子的话差点没把靳督军吓死。
“你能肯定欢丫头肚子里就没有怀敬骁的孩子?你杀你孙子,老子杀我孙子。咱们俩打平手。”
“......”
靳督军被怼得无言以对,老爷子亲手将沈轻欢扶了起来。
“丫头,跟爷爷走,我看哪个狗日的再敢欺负你我就直接毙了他。”
沈轻欢心里感动得无以复加,她虚弱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冲老爷子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