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留着点力气吧。督军这次是真的怒了,您喊破了喉咙,他也不会理您的。”
黑暗中传来虞副官的声音,沈轻欢的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借着通风口里传来的微弱月光,看清对面的牢房里浑身是血的男人倚墙而坐。
他说话时像有什么扯着喉咙似的,每吐一个字都异常艰辛。虞副官被靳敬骁留下来保护沈轻欢,靳督军首先便将他抓了起来。
“少帅呢?他到了哪里。”
沈轻欢只想知道靳敬骁的消息。虞副官摇了摇头,表情痛苦不堪。
“不,不知道。”
他剧烈咳嗽,口吐鲜血。沈轻欢浑身冰凉的坐在地上,神情变得有些呆滞。靳敬骁如果不能赶回来,她这条命是要彻底交待了。督军不会放过她的。
沈轻欢倚着墙,缓缓的滑了下去。不对,靳敬骁根本就是中了督军的调虎离山计了,他将靳敬骁派去西北打战,山高路远,就算知道督军要杀她,也赶不回来,或者不会赶回来。
毕竟军令如山,小小的士兵尚且不能逃军,何况他一方将士怎么能为儿女私情中途放弃部下回岳城呢。
沈轻欢木然的看着远方的虚无,大脑空白一片。连虞副官叫她都恍若未闻。
她在牢里待了一天一夜,没人送饭,也没人理她。又饿又冷,虞副官也是奄奄一息。
到了第二天,虞副官被提了出来,绑去了刑审室,刑审室就在对面,她能清楚看到那些人对虞副官用刑。牢房充斥着虞副官凄厉的叫喊,沈轻欢后背被冷汗打湿了。
虞副官已经没了声音,她牢房的门被打开了,刑审室的人走进来,眸光沉沉的看她。
“沈小姐,如果你不想受皮肉之苦的话最好早点招来,你是怎么知道布防图下落的?”
沈轻欢无力的闭眼,她说什么,说她重生了?大家会认为她疯了。
“沈小姐,你既然这样那我就没办法了。带她去刑讯室!”
沈轻欢被人拖进了刑讯室,墙上挂满了骇人的刑具。
“将她放到电椅上去。这种东西通电了之后整个人如万箭穿心,加大了电力拉长时间后人会大小便失禁,就算救了回来也成了废人,生不如死。沈小姐,你确定你不说吗?”
刘生奉督军的命对沈轻欢严刑逼供。沈轻欢漠然的看着他。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说出来别人也只会觉得她在编故事,装疯卖傻。
“那您就别怪我对您不客气了。”
刘生授意站在旁边的下属将电椅通电。电匣拉下后,电流通过座椅直接灌入她的身体,那种感觉就像有数以亿计的蚂蚁在啃噬着她的皮骨与内脏,沈轻欢晕死过去。
“泼水,她再不说就加大电力。”
下属搬来椅子,刘生坐着喝茶。沈轻欢被水淋醒,整个人知觉麻木到连前方的人都看不清。
“沈小姐,滋味如何?”
刘生揭开茶碗盖,轻轻吹凉啜了口。慢不经心的问道。
“我不知道,你杀了我也没用。”
“嘴还挺硬的吗,那不如让我们换个话题吧,你接近少帅有什么目的,你为谁办事?这个不难回答吧。”
沈轻欢笑了,笑得很是讽刺。
“我是督军的儿媳妇,就算他不承认我和敬骁也是有婚书的。上面盖了岳城的公章,你问我为谁办事?你不觉得这是个天大的笑话吗?”
刘生怒了:“拿火钳。”
刑房的角落里放着一个烧得通红的铁炉,上头架着火钳,星火通红,照得人脸都发烫。
“你这样折磨我,少帅不会饶过你的。”
沈轻欢难过得胸口都快要炸裂,刘生滋牙:“说什么少帅,他现在应该已走出上千里了吧,命令是督军下的,少帅回来你已经死透了。督军要的不过是个真相,不管你说与不说,都是死路一条。说了,你就死得痛快点。”
刘生好言相劝道:“少夫人,你既然那么看重这个身份,我就尊你一声少帅夫人,你还是早点招了的好,这样去天堂的路上也没那么多痛苦了。”
“呸——”
沈轻欢一口口水吐在了刘生脸上,双目腥红,发丝贴在双颊上,她唇上毫无血色,惨白着脸对刘生怒目而视。
刘生立刻摔了手里的茶杯对着沈轻欢的脸就是一巴掌。他正准备用刑,牢房门打开了。
“她招了没有?”
督军的声音沉稳浑厚,透着噬骨的寒意。
“没有,属下无能,这个女人嘴紧得很。督军,我看如果不用重刑她是不会招的。“
刘生抹去额头细汗,之前他以督军信誓旦旦,说要不了半小时就能让沈轻欢招认,现在已经过去快一个时晨了,沈轻欢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
“你是说这么长时间你连重刑都没用?”
督军挑高了眉,刘生低头躬身,心如擂鼓。他看了眼旁边已经烧得通红的铁烙。
“我之前以为她是个女人,很快就会招,没想到骨头那么硬。督军请放心,我马上就会让她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刘生不等下属动手,亲自走到烧红的铁钳旁,炙热的火焰映红了他扭曲而狰狞的面容,他将铁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