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欢以手托腮的看着江疏柔，点漆眸子如夜空中的星晨，熠熠发光。
“既然江小姐对我那么了解，相信敬骁也不是傻瓜，怎么会不知道我是个行径多么糟糕的女人。”
沈轻欢眉眼间全是笑意，没有丝毫的峰火狼烟，却是那几句自嘲又自损的话让江疏柔瞬间气焰全无。
她不给江疏柔开口的机会，挖了一勺蛋糕放入嘴里，带着意犹未尽的舔了一下勺背，丁香小舌的动作让人看了无端起燥热。
“当初我的确不懂事，没有亲身体验过敬骁的好。你知道男女之间能让双方视如生命的其实也就是床上那点事。敬骁真的很不错，他征服了我，我也愉悦了他。或许，这就是我们如胶似漆的原因吧。”
沈轻欢字里行间开始显现掩饰不住的似火峰烟。江疏柔捏勺子的手紧了紧，表情扭曲而不自知。
“江小姐还是处子之身吧。”
沈轻欢突然转换了话题，江疏柔的银勺深深的插入蛋糕里，一杯咖啡也快凉了，竟是半滴没动。她的唇色有些泛白，脸颊却是红的。拿勺子的手微微颤着，显然让沈轻欢气得不轻。
“当然，我的身子是为敬骁留着的。我不是个水性扬花的女人，不会像某些女人，简直无耻和无赖。身子脏了还要污了靳家的脸面，大言不惭。”
江疏柔脸上的温柔一点一点消失，先前的淑女样也快挂不住了。
“江小姐，男女之间那点事你这种二十多还没嫁出去的老女人不懂的啦。”
沈轻欢就喜欢看她优雅尽失的挫败与斯文扫地的狼狈。她故作惊讶的拔高了调子，惹得咖啡厅里其他客人频频往这边瞧。
“你说谁老女人？”
江疏柔气得声音都变了。她比靳敬骁小两岁，却比沈轻欢大。严格来说，沈轻欢说她老女人也不算冤枉了。
“哎呀，你没尝过男人的滋味，你不懂。男人可不会喜欢没碰过的女人，什么情呀爱呀的，都不如晚上抱着共赴云雨的滋味来得实在。毕竟摸得到的比镜花水月要爽得多啊。”
沈轻欢似乎是怕让人听到她们之间的话题带了点少儿不宜，刻意压低声音，她眼神中尽是暧昧，江疏柔的脸已经绿了。
曾经的江疏柔很懂拿捏男女之间的分寸，自认调足了靳敬骁的胃口。奉行得不到才是最好的，所以，她始终离靳敬骁不远不近的地方。让他够得着，吃不到。
可惜，这些都是她一厢情愿的以为，靳敬骁只想报恩，从未向她透露男人对女人的渴求。沈轻欢的话深深刺痛了她，若是当年她把自己给了靳敬骁，根本就不会有沈轻欢。
更别说现在还得坐在这里让她以少帅夫人的身份训话。江疏柔努力平息自己心中的怒意，她端起咖啡杯呷了口，冰冷的咖啡落肚，为她平复了些许心情。
再抬眸时，她眼中已没有了刚刚被沈轻欢搅乱一池春水的狂躁，恢复了几分镇定。
“那也是，男人嘛。”
江疏柔突然叹了口气：“我听说大多数男人十六七的时候要是没有心仪的对象，便会被家中年长的哥哥们拉去红楼香院“见世面”，尝过女人滋味的男人的确就爱那点东西。敬骁都已经二十五了......“
江疏柔意有所指，她想从沈轻欢那掰回自己刚刚失去的颜面，想看她的慌乱与难过。
可是，除了一派平静的脸，她什么也没捞到。江疏柔又喝了口咖啡来掩饰自己的不甘。
沈轻欢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敬骁就算有过女人那也是过去的事情了。那是他没遇上我，所以才拿别人解馋。相信以后，他不会对那些不入流的莺莺燕燕有兴趣的。”
她学江疏柔，呷了口冷咖啡：“就算有，也不过打打野食。遇上我身体不适，有人侍候我丈夫也是可以的。反正吃亏的不是我。不过......”
沈轻欢站起身，突然掏出一把匕首在江疏柔猝不及防下狠狠插进她搅得乱七八糟的蛋糕碟上。她力道之大，碟子应声而碎，刀锋直接插进了桌子，入木三分。
江疏柔吓得花容失色，站起来时打翻了咖啡杯，浓郁深褐色的汁液翻在了她素白的旗袍上，污浊不堪。
“沈轻欢，你疯了？”
江疏柔腿脚发软，毫无血色。沈轻欢脸上已没有先前的娴雅，眸子里迸出两道寒芒。
“我丈夫要娶姨太太也得过我这关，我很在乎他会娶什么样的女人进门，尤其是别有用心的女人。不过，你别对他抱有太大希望，只要我一天还在他身边，我就永远支持新政的一夫一妻制。”
沈轻欢目露凶光，江疏柔吓得立在原地不敢动弹。
“你想进少帅府，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沈轻欢从怀里掏出几个大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今天的谈话到此结束，别让我看到你再耍花招。”
沈轻欢看着江疏柔，发现她脸上的惊骇正在消退，勾起的唇边竟然生出一丝诡异的笑意。
“敬骁——刚刚沈小姐将我带到这里来拿刀威胁我。让我不能再与你见面。我只是让你帮我安奶奶的心，希望她老人家临死前可以不带遗憾。我真的没别的意思。”
江疏柔的脸色变得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