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任鑫面色一寒:“哪有那事?只是你不了解省城的情况,我虽然手下小弟众多,但他们只是挂靠在我的门下,并非只为我一个人办事,如果是收拾别人,我们和黄风真佘青竹都可以驱使他们,但是如果我们三人之间起了冲突,他们是不会选边站队的,因为他们谁也得罪不起,归根到底还是要靠自己嫡系的兄弟,我就是要在这里等着雷鸣古闪过来,只有他们才会心甘情愿的为我卖命。”
秦天对黑道上这一套并不了解,只是随口问问,含糊其辞的应了一声,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傅老大,为什么于金国说我是李金龙的小弟,你就相信我是故意把你的肖像用在帝王丹的包装上,你和李金龙很熟吗?”
傅任鑫的风目中掠过一丝异样的神色:“岂止很熟,说起来他还是我大哥,曾经有恩于我。”
秦天有些疑惑,按白玉竹所言,傅任鑫的名气远在李金龙之上,怎么他还是李金龙的小弟?
“傅老大,既然李金龙是你大哥,为什么你的名气在燕州省反而比他还大呢?”
傅任鑫笑了笑:“这有什么难理解的?省城是个二线城市,流动人口比你们燕南不知多了几倍,口口相传,自然我的名气要盖过他。更何况我这些年确实做过几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而李金龙这几年胆子越来越小,只关心他的钱能不能收回来,基本上已经不掺和道儿上的事了。”
秦天实际上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但是疤哥等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到,两人如果枯坐着喝茶,保不齐又要被他骚扰,索性八卦一些,分散他的注意力。
“傅老大,你是在哪儿认得李金龙当大哥的?”
“在省六监,我们都曾在那里服刑。”
“那所谓的有恩与你又是怎么回事呢?”
或许是傅任鑫对秦天颇有好感,也或许是那些往事在他心中压抑太久,找不到人倾诉,今天秦天一问,这个省城第一黑帮的老大竟然毫不犹豫的将那些陈年往事和盘托出。
“那年我十八岁,因为几句口角将人捅成重伤,被判了七年,送进了监狱,监狱是个畸形的场所,常年见不到女人,大多数犯人忍不住的时候都是自己捋管解决,但是也有一些老犯瞄上了新进来的犯人,我这样的长相进了监狱自然要让他们垂涎三尺,入狱的第一天我并没有挨打,我还以为是遇到了好人,哪知道当天晚上我还在熟睡的时候,就觉得有些异样,睁开眼睛一看,那个睡头铺的疤瘌眼将一块肥皂抹在了我那个地方,然后就爬了上来,一阵剧痛传来,我忍不住大喊,却被人堵住了嘴,整整一夜,号子里有七个人轮流在我身上发泄,第二天我连床都起不来了,却被管教误认为装病偷懒,叫来一帮犯人打我,我被打的满地翻滚,却没有一个人替我求情,到了晚上,他们又继续蹂躏我,我当时都不想活了。”
傅任鑫说着说着,眼泪掉了下来,秦天的眼圈也红了,本以为自己以前的日子不堪回首,哪知道傅任鑫的遭遇比自己更惨百倍。
他抽出几张纸巾低了过去,傅任鑫说了声谢谢,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秦天声音哽咽:“那后来呢?”
傅任鑫眼中闪现出一丝崇拜的神色:“后来,在一次放风的时候我遇到了李金龙,这个人心狠手辣,入狱的第一天就将他们那个号子里老大的耳朵徒手撕了下来,残忍程度让人咋舌,当之无愧的成为了他们那个号子里的老大,他入狱是因为杀了燕南政法委书记袁凤山的独子,虽然最初的时候也遭受过打压,但是后来袁凤山倒台,加上他本来是个警察,警校有一帮同学,这些人也为他托关系活动,所以在我入狱的时候,他已经是六监的老大了,因为我的长相比较惹眼,他注意到了我,当时我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他就问我,是不是被欺负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第一眼看到这个人就产生了一种信赖感,将那些人渣怎么对待我的事如实告诉了他,李金龙大怒,当着管教和武警的面将疤瘌眼的手脚打断,然后对我们号子里那几个人渣说,谁要是再敢欺负我,下一个断手断脚的就是他们,吓得那些人头也不敢抬,从那以后,就没有再敢欺负我,再后来,李金龙找到了监区长,将我调到了他们那个号子,我也就成了李金龙的小弟,在监区里也是横着走的角色,我对李金龙也充满了感激,心甘情愿的认下了这个大哥,直到六年后李金龙出狱。”
秦天点了点头:“我知道,他出狱后就干上了帮人讨债的生意,凭借心狠手辣挣了不少钱,成立了金龙信贷公司,你出狱后就留在了省城发展。”
傅任鑫摇了摇头:“前面说的对,但是我出狱后并没有直接留在省城,而是去了燕南,依旧跟着李金龙混,替他冲锋陷阵,要回了不少死账烂账。”
秦天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知道了,你帮他干了不少事,但是李金龙有了钱,见利忘义,分给你的却很少,所以你就回到省城发展了。”
傅任鑫笑道:“李金龙虽然爱财,但是对手下兄弟着实不错,我们那时是四六分成,要回账来,债主给我们一笔酬金,李金龙拿四成,给我们六成。”
秦天不解:“这样的好大哥去哪里找?你为什么不跟着他混下去,反而另立炉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