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顿时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奇怪地看着何令仪,不知道她是什么来头,更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何婉清没想到,她这小姑姑举报了何澧兰不算,又把矛头转向了她。
她的店才开张两天,就迫不及待跑来砸场子,生怕自己一人没胜算,居然还知道拉上媒体。
这时,一个正拿着米色长裙的女孩忍不住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店里的顾客都纷纷附和。
“对啊,麻烦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人傻钱多?”
“就是,凭什么说别人是傻子?”
何令仪呵呵一笑,一把夺过先前说话那女孩手中的长裙,在半空中挥了挥。
“这家店标榜卖的是港城服装,其实所有的衣服,都是在内地的服装厂生产的,这件衣服标价十五块,其实成本价连五块钱都不到,光这一件衣服,就能从你们身上多拿走十块多钱。”
店内的人顿时哗然。
成本那么低,竟然卖上那么高的价,这未免也太黑心了。
许多顾客都纷纷放下手中的衣服,对着何婉清不满地指责。
“看你年纪轻轻,竟然这样贪心不足了,一件衣服上竟然要挣我们这么多钱!”
“我还真以为这衣服是从港城进的呢,原来竟然是国产货,挂着羊头卖狗肉也就罢了,还卖的这么贵!”
“无奸不商,无商不奸,老祖宗说的话,当真是有道理!”
这时,拿着话筒的那个男人跟何令仪打了个眼色,走上前把话筒递到了何婉清脸前。
“听说你是这家店的店主,还是东广大学的学生,能说说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学业,偏要来开店,还要用国产衣服冒充进口服装,来欺骗消费者吗?”
店内的顾客都看向她,许多人眼中闪着怒气。
店员们则一脸焦急地看着她,却不知所措。
只有罗红梅上前一步,想要跟记者理论,却被何婉清拦住了。
何婉清笑笑,“不知这位同志怎么称呼?是哪个单位的?”
那人没想到何婉清这么镇定,都被当众质问到这个地步,居然不慌不忙,还有闲心问他的姓名来历,于是扬了扬胸前挂着的记者证。
“我叫安世祥,是东广电视台市井生活栏目组的记者。”
说着,他又指了指扛着摄像机的那个男人,“他叫傅援朝,是这个栏目的摄像师。”
何婉清微笑着点点头。
“你们好,很高兴认识你们,感谢你们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采访我们茵格丽服装店。
我相信有了市井生活栏目组的报道,我的店会为更多人知晓,也能让更多的爱美人士穿上更漂亮的衣服。”
安世祥和傅援朝对视一眼,两人都没想到何婉清竟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合着她还没看出来,市井生活栏目是来曝光她欺骗消费者的行径,反而认为他们是来帮忙宣传她的店的。
这姑娘看着挺精明,怎么傻成这样。
何令仪冷冷笑道:“说的没错,你的店上了市井生活,确实会被更多人知道,遗臭整个东广。”
何婉清不理睬她,摆出最得体的笑容。
“这样,对于安记者的问题,我一个一个来回答。
第一个问题,是我开这家店的初衷。
首先,在回答这个问题前,我要先反驳安记者的话,我并没有放弃学业。
自从去年九月进入东广大学,到目前为止共经历了三次考试,每次考试我都是本专业前三名,拿的是一等奖学金。
如果不相信,欢迎去学校教务处查询。这样的成绩,怎么能说放弃了学业。
至于我为什么开这家服装店,是因为我喜欢漂亮的衣服,我更喜欢看到年轻的女孩子们穿上漂亮的衣服,打扮得美美的,快快乐乐地生活。”
安世祥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尽管社会在不断地开放,环境越来越宽松,但是目前的主流舆论,还是在宣扬艰苦朴素,不希望国民尤其是年轻人太过讲究吃穿。
谁成想,她竟然毫不隐晦地就说出了内心的真实想法。
何令仪冷冷一笑。
“你年纪这么轻,就把心思都放在打扮上,辜负了老师对你的教诲,辜负了国家……”
何婉清毫不客气就打断了她的话。
“好了,小姑姑,别人说这话就算了,你说这话不觉得亏心嘛。
前几天,我还听说你买了件进口风衣,花了不下几百块,你也比我大不了几岁,就不怕辜负爷爷的教导,辜负国家的期望了吗?”
买件风衣竟然要几百块,真是让店里的顾客都目瞪口呆。
多数人都不太相信何婉清的话,只有少数人将信将疑。
何令仪一脸的气急败坏。
“何婉清,你少胡说八道,这两天你又没去我家,怎么知道我穿什么衣服,再说了,我没钱买那么贵的衣服,你少往我身上泼脏水,转移别人视线。”
自从请何鸿渐吃饭后,何婉清确实没去过何家,自然不知道何令仪最近是不是买过风衣。
不过,大年初二那天,何婉清撞见过她一次,清清楚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