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定坤再也按捺不住,几步冲上了讲台,一步步逼进贾建业,冷酷地盯着他。
“我就是她对象,你这封举报信明摆着是冲着我来的,你难为她做什么,有事尽管来找我!”
他浑身上下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俊脸阴沉,活似头野狼盯着猎物般,死死看着贾建业。
贾建业被他吓得不轻,不由自主地退后几步,战战兢兢地道:“秦定坤,你,你想做什么?”
秦定坤右边嘴角向上一挑。
“哟,还认得我,那看来举报信里也写了我的情况了,不妨说来听听。”
台上的老师都被这一幕惊呆了。
秦定坤是这次南省理科状元,成绩创下了恢复高考后的纪录,学校可是费了偌大的力气,才没让他被京大清大抢走。
所以,他的大名在整个教师中几乎无人不知。
这些校领导更不例外。
不过,谁也没想到,东广大学这次的文理科状元,竟然在处对象。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秦定坤的背景竟然这么大。
贾建业被他一身强大的气场所震慑,一时竟讷讷开不了口。
何婉清冷冷一笑。
“贾同志不肯说,那就让我来猜猜吧。
举报人应该没有任何实证,信上通篇都是怀疑,换句话说,所有的事都是举报人自己臆测的,根本拿不出半点证据。”
贾建业稍稍镇定了下,咳了一声。
“何婉清同学,举报信里讲的,也是在真实情况下做的合理推断,如果你说自己被冤枉了,可以拿出证据证明自己是凭真本事考进东广大学的。”
在场的学生听到贾建业的话,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
秦定坤重重地哼了一声,刚想说什么,却被何婉清抢了先。
“原来,凭着几个孤立的事实,不必有任何实证,就可以联想出一出大戏,给别人轻易定个罪名。”何婉清一脸受教了的表情。
她轻轻一笑,不怀好意地看着贾建业。
她的眼光充满了鄙夷不屑,还带着点幸灾乐祸,看着贾建业浑身直发毛。
“我听说贾同志在农村下放时,曾跟大队书记的女儿走的颇近,贾同志回到大学后,那位女同志一直跟贾同志有书信开往。
但是前几天,我却听说那位女同志因为感情困扰,投河自尽了。
那我是不是有理由怀疑,那位女同志是被贾同志拒绝了,才一时想不开,走上了绝路?”
何婉清说出的话,简直不啻白天里响起了炸雷,把在场的学生都吓呆了。
过了半晌,好似沸腾的油锅里滴进了水,一下子炸开了。
“天哪,这不会是真的吧!”
“我好像听说过,贾同志在下乡时确实认识了个女同志,听说两人书信来往挺密切的。”
“对啊,我也听说过,贾同志还跟人夸过口,他在乡下就是受了那位女同志的照顾。”
“我觉得何婉清说的有理,好端端的,人家大队书记的女儿凭什么会照顾他,肯定是他给人家承诺了什么。”
台上的老师都知道贾建业下乡的事,所有人都一脸震惊地望着他。
贾建业万万没想到,何婉清会知道这么多。
他的脸色顿时惨白,指着何婉清的手都直发抖。
说起来,何婉清知道贾建业的事,还要多谢钱二喜。
她是宿舍行走的八卦杂志,来校不过几天,就打听到了不少校领导的事。
贾建业虽然不是学校的老师,但是他跟东广大学关系密切,经常来往,还应邀担任过学校的客座讲师,他的事在大学里流传也甚广。
昨晚宿舍卧谈时,她就献宝似的,跟宿舍的人一五一十地说了。
当时,钱二喜就猜测,贾建业跟那个女的肯定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否则怎么会通信这么长时间。
至于,那个女的投河自尽的事,则是前两天秦定坤的朋友海子去他家玩时,无意中透露的。
不过,海子并没说出那个女的到底是谁,只说她是乡下大队书记的女儿,还跟城里老师有书信开往。
何婉清今天冒险爆出这事,原本想着如果跟贾建业无关,就再找别的借口。
没想到,她居然一击即中,贾建业当真跟那个投河自尽的女生有书信往来。
而这两方面的事一结合,难免就会让人想歪。
毕竟,在这几年,这样的事并不少见。
贾建业不敢置信地瞧着何婉清。
在一瞬间,他都有点怀疑,这个女生是不是早就知道,今天他会拿出这封举报信,所以事先调查了他的事。
而且,他也无法理解。
普通学生遇到举报信,尤其是被老师当众拿出,不是应该吓得面无人色,甚至痛哭流涕,极力否认信中的内容,好证明自己的清白吗。
怎么到了她这里,不但对举报信嗤之以鼻,居然三两下把他也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