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何婉清开口拒绝,秦定坤就扭头对大山道:“你一大老爷们,别跟个姑娘似的那么弱,稍微出点太阳就带遮阳帽,要把身体练得强壮点,别老让我操心。”
大山看看头顶的炎炎烈日,黑着脸咬着牙没吱声。
兄弟,我谢谢你这么操心我。
何婉清噗嗤一笑,跟大山做了自我介绍。
大山也不是个小气的人,见何婉清跟他客气,自然也把自己情况简要说了下。
大山全名叫聂大山,也是军区大院长大的,跟韩成栋海子大方一样,都是穿开裆裤就在一处玩泥巴的。
秦定坤离开大院后没几年,他也下了乡,就在南省的一处农场,比起条件艰苦的乡下,倒还算是不错。
后来,他参加了1977年冬季高考,考进了东广大学建筑专业,今年读大四,还有半年就毕业了。
“嗨,前阵子,我被学校派去京市参加高校建筑论坛,一直到几天前才回来,这才从海子他们几个人嘴里听说,定坤回来了。
我高兴坏了。本来想当天就去找他的。
谁成想学校又把我揪过来,负责新生的报到工作,这几天忙的连喘口气的工夫都没有……”
他滔滔不绝地说个没完。
秦定坤斜了他一眼。
“你是学生会主席,这事不找你找谁。”
聂大山摆摆手。
“定坤,在你面前,我可不敢拿这个头衔吹,过了这个暑假,我这个主席就卸任了,不如你来做这个位子吧,依你的能力……”
还没等他说完,秦定坤就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三人来到学校总务处,借了电话用,秦定坤打了四五通电话。
挂下电话,他转头对聂大山道:“共借了四辆大货车,两辆车发往火车站,两辆车发往长途汽车站。”
聂大山满脸喜色,狠狠地一拍秦定坤的肩膀。
“定坤,真有你的,我就说,这天底下就没你办不到的事。”
秦定坤懒得搭理他的马屁,对他道:
“你看看能不能从学生会拿部分经费出来,给司机买点水果糖茶之类的,人家厂商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钱,人家司机可没义务白干活。”
聂大山自然懂得这个道理,立即点头道:“应该的。”
何婉清想了想,道:“我看再找人做四条横幅,以学校名义感谢提供货车的企业,到时横幅就挂在货车上,也算是变相给这几家热心企业做宣传了。”
聂大山一脸赞赏地看着何婉清。
“这主意不错,定坤,你对象挺有一套的。”
秦定坤白了他一眼,一脸“这还用你说”的表情。
三人就这么定了下来。
聂大山从学生会找了几个人,去街上的商店买了四包烟,还有四份荔枝龙眼。
而何婉清则跟其余的人一起,从大红的纸上裁下长长地一截,找来笔墨,在纸上挥毫写下东广大学诚挚感谢xx企业接送我校新生。
这个时候,三人还不知道,开学后为了这件事,在学校里闹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
有了这些,从全国各地来东广大学报到的新生,比起其他大学的新生,简直就舒服得太多太多了。
其他大学的学生,从挤的跟沙丁鱼罐头的火车和长途汽车上下车后,顶着似火的骄阳在不熟悉的城市寻找着去往自己大学的路。
好一点的大学,还会派人在火车站汽车站外等候,大部分大学都没有,这就让初来乍到的新生更加崩溃。
而东广大学学生会的人,则带人守在两个车站外,用大货车集体接送新生回校。
看着东广大学的新生,满脸骄傲地爬上货车车斗,拉风地驰骋在东广的大街上,其他大学的学生羡慕地眼睛都红了。
而来到学校后,校门口备了两大锅凉茶,喝下去后浑身都舒爽许多。
如果行李拿的多,还有老生帮忙推着拖车运送行李。
这让初来乍到的新生心存感激之余,很快就对学校生出了认同感。
很快,东广大学迎新的种种举措,很快就在各大学中传开了。
四辆扎着大红花挂着横幅的大货车穿梭在东广市区的大街小巷,自然也引起了市民的热议。
而一向关注东广教育的省报,在得知这些后,还特意派记者采访了该校领导。
东广大学的领导倒不居功,直言迎新都是学生会负责的,直接把聂大山推到了记者面前。
聂大山生性健谈,对记者的问题来者不拒,跟记者相谈甚欢。
他在访谈里,大大称赞了秦定坤,说无论是主意还是资源,几乎都是他提供的。
记者原本还想采访秦定坤,却被他推却了。
好说歹说,只让记者给他和聂大山拍了张合影。
东广大学的报到是四天时间。
何婉清前两天一直跟着秦定坤帮聂大山忙迎新的事,直到所有的事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