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江红强撑着,带两大一小满载货物的三艘木船回到玉笥岛后,只简单向花戎做了一下交接,便同大白潜入了深海古洞,连如歌的面也来不及见。
他足足休息调养了三天,身体才恢复到巅峰状态。
大白在吸食大量灵气后身躯又粗壮了一圈,瘪下去一块的脑袋重新饱满,呈现出梭状顺滑的流线,断掉的牙根也开始发芽。
它的祖上只怕真的出过“天鲨”,天赋血脉有觉醒的迹象,现在也能够无师自通地施展一些小法术了。
虽然这货实力精进,伤痕愈合,可老哼哼唧唧的,状似若有憾焉。
透过光幕,满江红瞥见它变出一块底子黑沉表面光洁的冰块,就着光亮鬼鬼祟祟地绕来绕去,仿佛深闺怨妇左顾右盼照镜子,才猛地醒悟过来。
靠,这夯货莫不是对脑袋上留下的疤痕大为不满?
晕,一条照镜子臭美的大白鲨,怎么总让人感觉怪怪的。
丫又不需要找媳妇!
在罗浮岛不要命地喷射灵气之后,灵索的光泽度黯淡了一丝。尽管损失不过九牛一毛,吝啬鬼满江红依旧肉痛不已。
唉,小爷就这么一点点家底,以后可经不起糟蹋了。
所以这一次返回大陆,小满哥不准备带上整根灵索,只截取了一米来长一小段系在腰间,剩余部分盘曲在紫府的灵气出口休养生息。
当初蒲团被拆散后,留下一小堆撕成条条状用来捆扎稻草的春笋壳儿。这也是好东西,在洞天福地浸润了八百年后,变得像玛瑙一样斑斓晶莹。纵然比不了中空的稻草杆结出晶体,里面蕴含的灵气也不少,质地如同钻石一般坚硬。
笋壳的前端尖锐,形状狭长如剑,边沿锋利。
某人突发奇想,觉得可行,真的开始动手制作飞剑。
对于法器法阵,他只听“半瓶水”龙天点拨了一二。事实上,自从一千年前末法时代来临,天地之间灵气匮乏,就再也没有出过制器大师阵法大师。正如,当最后一棵树被砍伐后,世界上哪里还会有木匠?龙天再如何惊才绝艳,没有木头练手,也不可能是一个好木匠。目前古老门派流传下来的法器,绝大部分是千年以前的旧物,由于缺乏“能源”也不好使。
不过,周癫生活在末法时代初启之时,在叙述中偶尔带过了一些这方面的知识。
所谓一法通万法通,对于制作法器,小满哥并非全无基础。
当初神魂被绿萼扯进核舟,在微观状况下见到甲板舱壁竹蓬栏杆等表面镂刻着精细的微小图案,而船体内部更存在繁复的晶亮线路,非常像复杂至极的电路图。他猜测那是动力系统,而灵气或者真气就是能源,跟现代的电流差不多。
后来龙天启动“清风舟”,他见到这件通灵法器瞬间变大,发出声响,劈波斩浪一般撞向“月轮”。这说明核舟的动力系统中,至少某一部分的功能是“飞行”。
他对制器理论只七窍通了六窍,还有一窍不通,因此采取的法子很笨,很简单,也很科学,那便是——试错。
尽量采用笋壳天生的脉络和蕴含灵气,注入灵能,截取、模仿核舟内的“线路图”镂刻,施以神念控制,再根据反馈的效果进行改正调整。
条件不错。紫府是一个全封闭灵气充沛的实验室,春笋壳儿足有一百零八条之多,足够支撑小满哥奢侈的实验。
经过几乎七天七夜的不眠不休后,海底古洞中出现了三柄剑。
一柄长约寸半,黝黑厚重方正,取名“钱塘君”。
洞庭湖中的君山岛留下“柳毅传书”的优美传说,刨去人神之恋,最震撼的场景莫过于钱塘龙君得知侄女被恶龙欺负后不顾天谴出手,咆哮震怒,挣脱金锁背负青天而去,一时雷鸣电闪,冰雹雨雪俱下。少年郎懵懵懂懂,但故事每听到这里时总激动不已,觉得大丈夫快意恩仇,当如是也。
这一柄剑,相当于重剑,向刚烈勇猛的钱塘君致敬。
剩下长约一寸二的一柄,修长纤细,取名“娥皇”;寸长的一柄娇小玲珑,取名“女英”。这两柄剑,相当于花剑,以纪念湘水之神。
他先尝试用真气托举飞剑,虽然能移动,能悬浮,却笨拙得很,毫无威势可言,大致相当于武道宗师的凌空摄物。
后来往这件死物里面打上灵魂烙印,再封闭一点灵能入内,花费老大工夫建立神魂联系。终于,三柄飞剑“活”了,光华渐生,蠢蠢欲动。
某人好像小孩子得到了一个新奇玩具,玩得不亦乐乎,手法日趋熟练。
飞剑疾如闪电,呼啸来去,神出鬼没。
在“紫府”高三十米宽六十米的环境内,回荡着某人的猖狂大笑。
啦啦啦,小爷真的是一个天才呀!
小爷容易么!
拐了好多弯,用光八百年形成的一百零八件昂贵器材,小心翼翼依葫芦画瓢,通过无数回试错纠正,熬过无数次灰心绝望,终于以神魂烙印建立同物体的联系,以神识激发控制,以灵能驱动,得到了喜出望外的结果。
呜哇,哈哈哈……
如果同武道的“暗器”比较,可以把它们分分钟轰成渣!
小剑在洞天福地孕育了足足八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