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在他的肩头嗅呀嗅呀,看到耳垂红得透亮,像两颗熟透了的仙果,散发出令人沉醉的清香,忍不住抬起嘴含着吸吮。
呃,他绷紧的身子不禁往上一耸,发出了愉悦的呻吟。清凉温润的感觉从天灵盖直穿到脚底,如燥热的沙漠里突然卷起一阵凉风,又似痒痒难当之时,一根沾了清水的羽毛轻轻拂过肌肤,撩拨你的心弦。
绿萼鼻息咻咻,媚眼如丝,吧嗒着嘴呢哝:“真好吃……”
她像一只慵懒的小猫,别过脸,仰起面撅着嘴,要去寻另外一颗果果。这时核舟猛地一震,两人身体摇晃,嘴唇顿时贴在了一起。
轰,他脑海里金蛇狂舞,好似灵魂都被炸成了粉末。
核舟剧烈地颠簸起来,两人滚落在甲板上。绿萼晕头晕脑,斜靠着船舷站起,一手握住栏杆一手支额,似乎没有搞清楚状况。
她慢慢地回想,一张俏脸越来越红,配以亭亭玉立的身姿,翠绿的曳地长裙,好像一株艳丽无双的凤凰木,叶如飞凰之羽,花似丹凤之冠。
只听到一声嘤咛,刁蛮霸道的小仙子双手掩面,像受惊的小耗子一般哧溜窜向船尾,不知找到哪个角落躲起来了。
那身法,之轻盈之快捷,真如一道流光,杠杠的!
满江红垂头丧气,叉开两条长腿坐在甲板上。
一般说来,世间少年的心都单纯如一张白纸。其后,却被生活压迫,被社会教导,被欲望诱惑,白纸渐渐渲染了其他颜色,甚至沾染污垢。所以多少神清气爽的少年,长大后或懦弱或凶恶或市侩或猥琐,面目可憎,成了自己当初讨厌的人。
他是不幸的,从小被遗弃,在穷乡僻壤长大,又经历了凶杀丧亲之痛,像一条狗似的逃亡,像一只小老鼠似的躲藏。
他又是幸运的,被梅姥姥像掌上明珠一般呵护,被乡亲、大黄、黑姑、朱富贵等不计生死地保护,躲到填海区又被胡叔收留,至少有一口饭吃,从来没有为了生存而扭曲性格,从来没有经历过出卖良心、尊严的窘迫。
所以,他一直是在健康地成长。
所以,虽然他的心思并不单纯,一闪念便能洞彻对方。但是,他的心境却又是纯洁的,纤尘不染。
而此刻,某人的脸被染成了一块大红布,火辣辣的,很是感觉羞愧羞耻。
羞愧,是因为才对冰灵表白过不久,就与绿萼不清不楚;羞耻,是因为他发现,第一次快控制不住身体的冲动。
他不由自主地偷偷舔了一下嘴唇,居然还回味无穷,就更加抬不起头了。
核舟摇晃的幅度加大,频率加快。
水流的唰唰之声盈耳,沉闷而空洞。
天色更暗了。
绿萼又来到船头,衣裙头发已经被整理的一丝不苟。她身子往栏杆上一靠,故意粗着嗓门作大大咧咧状,道:“刚才纯属意外啊,大家都晕船……啊,那个,意外,是意外。你放心,姐姐会罩着你的。以后要是有谁敢欺负,就报上绿萼大仙的名头。”
然而,她的声音分明有一丝颤抖,就差没哭了;握定栏杆的纤长手指,不停地合上又松开。这时候只要满江红叫一嗓子,只怕就能把她吓跑。
还姐姐呢,明明瞅着比我小。还大仙呢,江湖上谁知道你?
满江红瞟了她一眼,身子微微躬低,把两条腿盘迭起来,以掩饰某处发生的不雅变化。
刚才轴卷插到了大腿根,那地方神经太丰富了,痛得可真要命。小丁丁倒没事,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探头探脑,实在是太可耻了。
他深吸缓呼,驱散头脑中纷乱的欲望和杂念,突然想起了琼华说的那一句话,似乎有所领悟,似乎还是整不太明白。
懂事之后,情动以前。看韶光轻贱,桃花红遍。
其实懂事之后,情动以前,恰是即将阔别少年却又未成年,就像他目前这样子。懂的只是生活的基本规则,人与人之间的厉害关系,对男女之情懵懵懂懂,充满神秘向往又害怕。而这个时候的少女,也不明白自己的美丽以及这份美丽对少年的吸引,也未体会到柔情蜜意的诱人滋味,所以空自看着桃花红遍,光阴白白流逝,并不觉得可惜。
言外之意是,情动以后,相处之时,春宵一刻值千金!
满江红也感受到了光阴的紧迫,是因为从天色、水流之声以及核舟的摇摆来看,距离妖龙撞山非常近了。
“我们还有多少时间?”他站起身问道。
“一分钟,妖龙已经快触到海底,刚才还拍断了一根石柱。”
绿萼望了望天空,抬手压了压已经非常整齐熨帖的鬓角,仪态端庄,勉强有了几分大姐风范,摆出一副作古正经就事论事的神情。
啊,他闻言吃了一惊。
一分钟能够干嘛?早知如此,刚才就不应该搞东搞西的。不过,好像也不太后悔。
“不要紧,在核舟上我们还有十分钟?”
“什么,这舟上流逝的时间要比正常慢十倍?”
“不是,因为现在是神魂状态,交流快如闪电,所以一分钟的时间,对于我们来说相当于十分钟。”
“你应该早有方案了吧!”
“嗯。虺五百年化为蛟,蛟千年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