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在心头的最后一点烦恼被这样轻轻摘除,满江红却没有一点轻松神色,约微想了一想后,回答道:“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也不会走的。”
“靠,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点二百五,怎么跟驴子一样犟!你要搞清楚,你是打工的,不是卖命的!”
见他不听劝告,花戎很是恼火,起了惜才之心。
但满江红知道修真者会出现后,更加不可能走了,这可是追凶的线索。
当初情急之下吟出的古诗令康节神情大变,之后康老却没有追问。他经过一番网络搜索,发现那首诗出自《御制周癫仙人传》,很是窃喜了一阵。几乎可以肯定,《晓园志异》里的癫道人,就是周癫。
修真者再厉害,能敌得过仙人吗?
明显不可能嘛!隔了几百年,小爷总算同正儿八经的仙人扯上了一毛钱的关系!
若是小爷一不小心成了仙,不灭掉老牛鼻子一派才怪!
现在面对花戎的好意,满江红再一次沉默,再一次询问了自己的内心,缓慢而坚定地摇了摇头。
他的确犯不着为龙辰卖命,可是刚刚安定的生活、美好的计划怎么舍得放弃?再说,研究院的人非常和善友好,怎么能弃之而去?有点危险便一逃再逃,那要逃到什么时候?就算这一次逃过了,下次呢?
花戎见他死不听劝,气哼哼地转了两圈,喝道:“江红!”
“我的全名叫满江红。”
虽然江湖上最忌讳交浅言深,但花戎非常投契,没必要再隐瞒了。
“行行,那就满江红。”
花戎行止粗豪人却精细,但此刻正在气头上,也没去深究名字的细微变化,喝道:“腿长在你身上,走不走老子管不着。但是老子花了那么多工夫把你弄进研究院,总要收回一点利息吧。”
“你说。”
“研究院有个叫康节的老头子,听说对你不错。你请他帮我测算一下八字,大家就两清了。”
呵呵,是这么回事呀!满江红微笑道:“康大师一卦难求,你花的那点工夫不够。”
“哈哈哈,你这小子倒是会坐地涨价。”花戎笑起来,道:“价码也确实寒酸了,你说,还要加点什么?”
“我要你传授刚才练习的功法。”
“什么?”花戎诧异道:“我不想骗你,这门功夫叫缩骨功,只能够把身体缩小一点点,强壮一下筋骨,增加内脏和肌肉的耐受能力。但是打不得人,也防不住身,鸡肋得很。”
“我就学它,一定帮你把八字测到。”
这门功夫可能鸡肋,对自己来说再好不过。事情过去三年了,道士们还在洞庭湖区布下眼线,以什么面目回乡接姥姥是一大难题。这缩骨功不但改变身形,改变了肤色和相貌,还能够强化筋骨、内脏、肌肉,用来补充无名诀强壮本体,确实是再好不过了。
花戎见他态度坚决,爽快地说道:“成交。”
一个半小时后,满江红走出宾馆,远远见到胖子吴大头背着一个大包裹,同几个人吊在一个旅游团后,一路咋咋呼呼:“一个螺蛳就要三千块,只怕是个金螺,老子要把螺蛳壳背回去给人看看。”
见此他不由得一阵微笑,想着哪天有空,不妨去坡子街转转,说不定真能碰到熟人。
一路走回,发现每个路口都有海狗帮的人蹲守,好像在维护秩序,又似在监视过往行人,煞是奇怪。
第二天上午,满江红交给花戎一张纸片,上面满是蝇头小楷。
……
丙火七月,为失时之火,遇长生帝旺而得地。全局三木相生,三火相助,且寅午戌合成火局,故得势。日于偏旺,宜克泻,喜金水,忌火土木。日月相冲,用神被破,七杀受损,制之太过,旺度大减。大运金水得地,但火土相杂,成也艰难。有天乙、福星、文昌,能逢凶化吉。父母星归位,且为喜神,能得荫庇。但克父,父又克母。妻星不入宫,又逢冲,克妻。
甲戌:枭神夺食,更何况三枭三戌相会。三枭夺三食,大不利。
戊子:天冲地克,不利。
壬辰:用神入库,又逢天罗,不利。
……
“奶奶的,什么时候这算命的和中医进了同一个师门,批八字批成了药方子,存心不让人看懂!天罗好象是丝瓜吧,这枭神又是什么东西?”花戎费解地抓了抓头皮。
“我也没有看懂,不过康老说,龙战于野,其血玄黄,是大凶之兆!你最近要忌行东南方。”满江红有一点替他着急。
“什么方向算东南方?如果以西北老家为原点,我最近在山里发现的一个旷世奇迹就正好位于东南方,研究院也在东南方,东方市也在东南方,整个华夏的东南部都在东南方呢!”
“那就回老家呗。”
“回老家?”花戎苦笑,神情一下子萎顿,道:
“一踏入江湖,多多少少总有仇人。如果把他们招引回去了,家里人还想安生不?仔细想想,这番命理推算得挺准,我还真有一点克父母克妻子!江湖上称呼我为‘天狮’,如果天上有天狮星,想必也会是一颗孤星、煞星。
“好歹被李四招安,成了国安局的人,还是一个干苦活脏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