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火火收回视线,见阿月捧着梨花糕发呆,问:“怎么了?”
阿月答:“不知道。就是……突然感觉这糕点也没有那么好吃了。”
红火火噗呲一笑,把糕点收了起来:“等以后,我亲自给你做。”
阿月张嘴想说点什么,麦冬儿与彦长卿朝这边走来。
密室的画卷里,逍遥子说过:当年异世之女以寄生控魂的手段,占据了一魔族女子的身体才来到这个世界的。
那女子用那个身体与他生下一女,便是麦冬儿。
所以,麦冬儿真正的亲生父亲是逍遥子,至于亲生母亲,按理说,血脉是魔族女子,灵魂是异世之女。
逍遥子年轻时能在万象宗成为继承弟子,是因为她与横绝天古的千菱仙子一样,乃饕餮血脉。
哪怕什么也不做,只是呼吸便能得天地最纯正的灵力无时无刻滋养,是各种修行资质中最得天独厚的存在
也因为饕餮容万物的原因,他才能不被结界阻拦,成功走出这片牢笼,去看看异世。
可他的女儿,因为她的母亲血脉是魔族,加上年龄太少无法掌控好另一半的饕餮血脉,所以无法带走。
当然,就算被带走了也还不如不被带走。
虽然异世之女会认这个女儿,但她的族人不会认的。哪怕因为就算在外面也很稀奇的饕餮血脉,也会受尽冷眼的长大。
最重要的是……
说到这里的时候,逍遥子无悲无喜的脸上有了短暂的愧疚与茫然。
他说,饕餮血脉对异世者好像很重要,他们不敢轻易沾染饕餮血,一沾染便会有很难治愈的溃烂。
他把女儿留下来,也是希望后人能以此研究。若有大战一日,或许可以多几分自保之力。
可惜…红火火寻到画卷的时间可能太晚了,哪怕把这个消息带回了剑门,麦冬儿也主动献出了一大堆血做研究,但依旧没寻到多少奥妙。
当时,麦冬儿听完这些之后,问了红火火一句话。
她问:“那个人……还好吗?”
红火火不知如何回答,最终一声叹息之后还是告诉了她那一句逍遥子不让提起的真相……
异世者没有杀死逍遥子,最主要的原因是一直用他的血研究饕餮为何压制他们。
所以,哪怕明明猜测到他一直在探寻那个世界的功法与秘闻在做一样不太好的准备,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啊,堂堂万象宗第一天才。有资格与千菱仙子,剑圣并肩的少年郎,独自为了故乡隐忍异世,毫无男儿尊严,放血苟活。
这片大陆欠他太多了,可他又欠麦冬儿太多了。
只是因为千菱仙子陨落了,他是最后的饕餮血脉,便与不爱的女子生下麦冬儿。
麦冬儿,何其无辜。
她似乎有权利怨恨把自己当做救世工具的父亲,也有权利怨恨这片大陆所有的不曾温柔。
可最终,她只是低着头,依偎在彦长卿的怀里死死的咬着嘴唇,颤抖着,哭泣着。
童年,一直被魔君不喜,她拼命的讨好,卖弄,可还是一不顺眼便关在了漆黑阴暗的水牢里。
小小她总是独自数着禁锢着她的铁链有多少节,数了一遍又一遍,然后又数每天飞进来的海虫有多少只。
魔君每次进来寻她,她都努力笑着,讨好着。
魔君让她吃了一个有一个生命,有魔族的,有人族,有妖族的,也有蛮兽族的。
她把那些人的修为与生前的恐惧怨恨一同吸纳走,最初她会吐得天昏地暗,会跪着祈求魔君别让她杀人。魔君说,只要她乖乖完成任务,他便会过来看她,听她唱的歌。
于是,她成了那个渐渐麻木,只想见魔君一面的可怜女儿。
如今,得知自己的父亲虽然的确抛弃了她,可她,再也不用一想到魔君那施舍父爱的眼神而心痛了。
她,现在自由了啊。
她把知道的一切魔族密心还有功法都递给了人族,然后与彦长卿隐居在曾经的村落里。
琴弦夫人给她做的那个梦,梦里她是被彦长卿父母在河边捡到的童养媳。
她与彦长卿一同长大,青梅竹马,许定终身。
后彦长卿踏入修行之路,被困一秘境里。待他好不容易赶回家,父母亡,心爱的女子一身嫁衣跳河以保清白。
一时之间他失去所有,怒杀了那狗贼一家后,安葬了父母,然后远离家乡。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秉行着这个理念,他始终坚信着他的爱人,肯定还活在这世界的某一处。
这一路他走了很多,经历了无数生死与机缘,终于来到了剑门,进行了外门弟子筛选。
在这里,他第一眼便看到了与他爱人长得一模一样的麦冬儿。
他寂静了无数年的心再次颤栗了起来,他唤着她的名字,可他一脸冷漠与抗拒,说他认错了人。
他真的认错了人吗?
他苦苦挣扎,自我怀疑。
最后拼死修行,只希望能得到卜老的一挂。
他的爱人在哪儿?
终于,他拖红火火让红伊伊做介绍人,见到了卜老。
卜老什么也没说,只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