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渐深去,红伊伊的桃林中,三姐妹红衣换白衫,发饰素额白。跪坐在二老床前,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气息越来越虚弱。
三姐妹的手腕下不停的渗出血,牵引着天上的祥瑞为路,送二老入轮回。
终于,祥瑞散,三姐妹同时闷哼一声瘫倒,再抬头时,皆是默默的磕着响头。
关于二老的埋葬之地,红睿杰临终前要求埋在故妻习琴身旁。
二娘并不意外,反而交代自己去世后就埋在故乡,面朝南方望着他们的方向。
因为挡了所有因果,三姐妹此时都很虚弱,气息不稳,脸色也苍白。可尽管如此,还是坚持先送二老入土为安后再去调息。
葬礼很简单,阿月,两位姐夫,还有红家已经延续出隔了好几代的子孙后代。
灵牌立在红家祖祠,至于骨灰并没有完全按照二老的遗言。因为红火火主动提出来,不必将父亲红睿杰与母亲习琴安葬在一起了。
那天,红火火带着阿月骑着一匹白马一路向南,虽然按照她如今的修为,这点距离一天可以来回好几趟,可还是选择用此方法昼夜赶路,
用红火火的话来说,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希望快一点,还是再慢一点。
来到习家宅院的时候,和红家那些子孙一样没有几个能认出她们这些修行的老祖一辈。
轻轻扣门,开门的是一老妪。
老妪见来者一身素缟,只是愣了愣,然后恭恭敬敬地引进了祠堂。
一路上习家的子孙们都隔得远远的看着,尤其是那些小孩子们,既好奇又害怕。
祠堂的门关上,红火火的目光轻易的在中灵牌中找到母亲习琴的名字。
阿月一直陪着她跪在那,呆呆的看着,望着。
门外有来回的脚步声,但显然都不敢上前打扰传说中的仙人。
终于,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天之后,红火火的声音嘶哑得优如凡人之躯,疲倦到了极点。
“母亲……”
她问:“你为什么,就不愿意再见火儿一面呢?”
说着,这几天一直被她紧握在手掌里的纸条缓缓展开。
“事也非。物也非。既缘份浅薄,人已走远,生曾同衾,死又何须同椁?明夕何夕,陌路安好。”
因为这张横空出现的纸条,因为这上面她尽管多年不见,但始终没有忘却的笔迹,因为回首间飘落在发间的白雪。红火火知道,母亲习琴来过。
可是啊母亲,你竟然还活着,安排悯乐护在身边,留下三杯问道茶,还有许多我知或不知的事,你既还在意,为何当初要那般决然离去?哪怕如今我只差一步踏入元婴境界,在修行界也算是可开门立宗之辈,你,也不愿相认吗?
红火火扑在阿月怀里,咬着嘴唇,当后背感受到安抚的手掌时,肆意的泪痕无声的侵湿衣衫。
父亲与二娘待她极好,像真正的家人一般。
她知道的。
两位姐姐待她也极好,像真正的家人一般。
她知道的。
平儿与安儿真心尊重她,像真正的家人一般。
她,同样是知道的。
可是啊,可是啊……
“阿月……”
埋在阿月怀里的红火火似是哭累了。
她说:“念儿是我一手带大的,我经常问他,更爱我,还是更爱大姐二姐?他一直说更爱我,可我知道,他是在哄我开心,他与平儿还有安儿一样,哪怕多年不见大姐二姐,甚至第一次相见,血缘的关系也会让他们很快彼此相亲相爱。而我,我只能靠着一年又一年的陪伴,一年又一年的参于,才能硬着脸皮,一副跋扈的模样强行加入那一家之人中。”
“只有母亲,不需要我做什么,说什么,哪怕一直任性着,她也会主动爱着我护着我。不是把我当做真正的一家人,而是我红火火就是她的家人……”
“阿月,是因为习琴的一切是她的凡尘,所以她要抛弃我?就像……当年你是我的凡尘,我抛弃你一般吗……”
“月哥哥…对不起……”
……
大婚之后是四族的会议,把魔族可能通敌的证据摆上明面,魔族代表却并不惊慌。
直言,哪怕把这些证据向四族所有子民都挑破,也只是让整个魔族与蛮兽族一样分成两派,一派共战外敌,一派坚持与异星域合作,当故土不在,可保香火。
正是争辩激烈的时候阁老带着余十六出现。
余十六在他师傅苏信的帮助下,十六岁那年死而复生,脱离了活不过十六岁的命运诅咒。同时也是那场四族天才比试争夺的龟壳主人。
得到龟壳的传承,他在炼体之道上成为年轻一辈的眺望者。前段时间成功结婴,他通过龟壳看到了一段破碎的记忆。
大概可以推测出,它生前乃剑主身边的四大神兽之一,玄武的后代。
在它还是小乌龟时一直呆在天河里睡觉,直到有一天一个七彩仙子出现把它从天河里偷了出来,然后送给了一位紫衣男子,以此讨欢心。
它见证了那男子从一开始的淡漠,到一次又一次的皱眉叹息。
又不知过去了多少年,它成了男子的坐骑,每次在什么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