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少年?
他长什么样子?
忘记了。
那他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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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红衣,一壶街边随意买的烈酒,一把刻有倾城二字的软剑。
红火火走了很多地方,也问了很多人,可对于那些被寻问之人来说,只是一个总是醉醺醺的女子再胡言乱语罢了。
红火火真的在寻一个人,一个转世之前叫水中月的人。
至于他的模样,若真有来世,红火火不确定他还是以前的模样。再者,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真的很难很难再想起,只是不停的走啊走,知道自己要去找他的。
剑门比试的日子越来越近,催她回去的信越来越密集。
红火火要结丹了,一旦结丹,便是真正有自保能力的修行者。到时会有自己称号,也将有自己的洞府。
可她一直压制着,不是害怕自己在结丹中打不出一个好成绩,而是一旦结丹便要去边境完成一个守城任务。
通俗一点来说就像前世泰国,一到时间便强行征兵。
她没有时间去做什么任务,凡尘百年稍不一留意便物是人非。她要找到水中月的转世,想寻一个真相,一个冥冥之中总是劝她不要去寻的真相。
这天,她加入了凡尘的一个车队。车队看上去寻常,但每个侍卫都训练有素,显然更像是长年撕杀的军人。
被大家紧紧围绕的主车队里坐着一位书生模样的男子,男子很年轻,不过十七八岁。不用故意偷听,红火火也能听到那帐中偶尔的议事。
“殿下,为何要请那江湖女子来守卫殿下?就凭她一介女子,哪怕最近几年是有些名声,可若是敌人派来的奸细该如何是好。”
这被唤作殿下的书生男子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再多寻问。
他微微掀开帘子,夜色之下最远处那马车里,刚好那红衣女侠下了马车,感受到视线,她微微颔首,然后移开视线,轻功点脚,飞到一颗大树上半躺着,然后又开始举着那似怎么喝也喝不完的酒葫芦对月沉默。
书生男子放下帘子,对马车里的那护卫将领苦笑道:“此番回去,你我本就是九死一生,多一个她,或许能有几分活下去的变数?”
红火火离开剑门已经三年了,三年也是剑门比试的日子,所以她也护不了这车队几天便要赶回去了。
这三年里她以江湖客的身份认识了很多江湖人,也看了很多江湖事。因为修行者不能插手凡尘之事,所以她从未杀过一人,哪怕哪些主动想试探她底线的人,她也只是打个半残,然后挥袖离去。
渐渐的江湖上有了她的一点名气,红衣女子,喜酒,佩有一把从未抽出来的剑。
她说她在寻一个人,别人问她那人是谁,她说不知道。哪模样呢?她也是摇头,说忘记了。
如此好看的女子,竟是一个傻子?着实可惜。
书生男子请她来当护卫也是迫不得已,前些天他的车队遇到一批又一批假装成山匪的杀手,危难之际有一红衣女子举着酒葫芦而来。
她救下了他,把那些所谓的山匪打了个半残。也阻止他们提剑了却后患之忧。
或许在他的那些忠心的侍卫眼里,这女子不过是某山门出来历练的弟子,仗着功法不过,在江湖上小有名气。但未经世事之苦,心太善良,迟早栽个大跟头。
书生男子并不这般认为,长年迫不得已压抑的生活,让他很清楚这红衣女子并非不一个善良一个人,至少,不是一个完善之人。
她似不是这世间人,看人的目光优如这山这水,再怎样的风景都只是风景。
居高临下,淡漠经过。
哪她,又为何同意暂时护他一路呢?
书生男子怎么想也想不出的答案,在红火火这里其实很简单。
她知道他的名字,也知道他的身份背景。
李楷,一国之子。年少时被送去敌国当质子,前段时间李国与龙岩国来往,成了友国之后抢回了自己的国土。远在故乡的质子殿下自然是要返国了。
与水中月类似的经历正是红火火冒着沾染红尘因果,也决定护送他回去的原因。
或许,这样能少一分愧疚?
红火火也不知自己真正的想法?但这李楷要比水中月惨多了。
李国一直没有立太子,这番回去他的那些皇兄皇弟能有几人真正盼他归乡?所以不停的派出杀手,希望他能死在归来到了路途上,然后把责任推卸给曾经奴隶过他们的敌国。
李楷生得挺好看的,儒雅,清秀。这也很可惜,红火火每次望向他时无法找到水中月的影子。
正发呆,树林中有异动。几十个黑衣人夜袭,或许是快接近李国国土的原因,最近的杀手不再怎么伪装成山匪。
知道红火火厉害,但那又怎样?她不杀人,跟在后面的尾巴只会越来越多。相信终有一天她也敌不过的。
一时之间刀光剑影,还是和以前一样,只要与红火火交手的都只是半残的躺在地上。至于其他的,只能说他们命不好,被李楷的侍卫逮到机会便下了死手。
红火火漠然的看着地面上的生与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