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
身后突然有声音响起,吓得水忆赤冷汗淋漓,尤其是斜着眼瞧着岑子郁的表情就更加确信自己没有听错了。
缓缓回头,对那高大身影嘿嘿傻笑:“你在唤我吗?”
岑永不语,投来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便退后几步,露出了水中月那普通布料也阻挡不住的威严。
“小公子?哇!原来水忆赤没有撒谎,他还真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呐!”
几个小孩倒是不知者无罪的大大咧咧凑上前去,甚至还大胆了摸了摸岑永腰间的佩刀一脸羡慕的样子。
叽叽喳喳的问题扑面而来。
“你是当兵的吗?”
“你这把刀多少钱能买到?”
“十串糖葫芦够吗?”
……
水赤忆有些畏畏缩缩的上前:“爹啊,你老人家咋出来了……”
水中月宽大的手掌刚抬起,他便哀嚎的捧着脑门:“我错了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偷跑出来了!”
几个小孩子歪着头茫然的望了过来,感受到寂静,水赤忆才缓缓的松开脑门抬眼偷望去,却见水中月那停顿在半空的手掌只是轻轻的揉了揉他的脑门。
“请你的小伙伴们吃串糖葫芦吧!”
说着便对岑永使了一个眼神,然后独自提着关在笼子里的红火火离去。
“诶,水赤忆,他便是你爹啊?长得好高大啊!”
“水赤忆,你爹手中提着的是只鸟那?好大呀,像凤凰似的!”
水赤忆在众多问题中还愣愣的发呆,他只知道自己的父皇那掌手总是旧伤不去新伤来,导致史官记录‘皇帝擅左手写字’!
岑永似知晓他在想些什么,上前对他道:“放心,没事的!还有,你每次拉着子郁出来疯玩,若没老爷他许可怎会这般轻松?”
一旁的岑子郁愧疚的低头。
岑永揉了揉两家伙的脑袋道:“走吧,我身上有些闲钱,请你们吃糖葫芦!”
其他小孩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一听到有糖葫芦吃便开心的欢呼,围上岑永。
水中月带着红火火再次去了那龙岩国最大的火山顶上。
一如既往的清香烈酒,眺望南方时的沉默,独自下山时的孤寂……
晚饭是在岑府吃的,已是大将军夫人的翡翠亲自喂食。
“太子总是唤你小鸡小鸡的,其实我看呢你就是一只凤凰,迟早有一天会翱翔天空的对不对?”
说着她又想到了谁,眼眸几分悲凉:“你也别难怪圣上他把你圈养在这金笼子里,他……实在是太想我家小姐了……”
身后有一声咳嗽,是用完膳的岑永与水中月他们。
跟在身旁的水赤忆抬头,想起自己偶尔知晓的一点关于自己父皇的往事。
一国太子成为质子,在异乡中爱上了一位女子。那女子与他结发,然后弃他而去。
想着,他又想到了自己的母妃谢沛儿。
谁家孩子不希望自己的父母是彼此的最爱呢……
又是三年后,红火火来到这里的第八年。她见到了一位故人,慕容长乐!
这日金銮殿上百官正在上报国事,说边疆的水之庆将军再一次大获全胜,问皇上这次赏什么过去。
水之庆,当年那个一国皇子,却甘心为了谢沛儿一等再等,去当那宫中校尉,只为隔墙守她护她。后来皇子们造反,唯有他一人站出来当着水中月身前,最后在宫中传闻谢沛儿耐不住寂寞与他有染,水中月一道圣旨把他送到了边疆从军。
水赤忆从三岁开始便被许可站在一旁不言不语的听政,每日如此,从不缺席。
这日是他第一次站在这金銮殿上开口,水中月问他:“太子,你觉得该如此赏赐水将军!?”
所有目光都探寻了过来,只听庙堂从不参与的他曾幻想过自己第一次慷慨发言,却没想到事关很寻常的一件事,皇家那存在听闻中的皇叔水之庆!
想了想,不足十岁的他一板一眼的回答:“再往上封,已经没有官了!”
此话可分成两个意思,其中便是再给就唯有‘君’这个位置了。
皇子从军本是大忌,如今这位皇叔不止从了军,还封到了与岑永将军不相上下的官职,虽然每次的胜利都是他不要命似的拼来的,但若再赏赐下去,便该反天了!
殿中一片倒吸冷气声,时间太久了,久得太多人忘记了纵横沙场的水将军在多年前还只是个白白净净的皇子而已。
谁说下面没有心知肚明,但暗地想扶持水之庆的?水中月眯着那让人不安的眼眸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那几个老臣。
也对,他这太子从小就被送走,这些老不死的自然更亲近从小看着长大的水之庆。
他在乎吗?他不在乎啊!只要没有叛国之心,这皇位是他还是水之庆来坐都没关系。
思绪有些飘远时,有急奏上报。
国师仙逝!
龙岩国的国师并不像红睿杰那般善于战术,他只是一个活了一百多岁的算命老者。水中月父皇年轻的时候,偶尔得他一卦逃过一劫。
或许是因为窥得几分天机的原因,这老者眼瞎脚疾,他坐在那里就像一颗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