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
水中月突然望了过来问:“田姑娘,当年我看你父亲的份上许你一样东西,你说想要进宫伴我左右。这番,若我答应了谢贵妃的要求,你这一生可就永远比她矮上一头了?”
田灵眉目如初,浅笑:“灵儿是败国之女,能侍奉在君左右已是满足,从未有过其他贪恋。”
水中月笑而不语,他继续投喂红火火,却犹如自言自语的低囔了一句:“曾经有人告诉我,女子若真的爱上了一位男子,就将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贪的人。”
“我若说贪……”
田灵的容颜一顿,低眉苦笑继续道:“也没有那个权力不是吗皇上……毕竟……这个世上并不是人人都能像红姐姐那般幸运……”
听有人提起她的名字,水中月的手掌不知觉的紧握。这让啄食的红火火心生不满,狠狠的啄了一下,他冷峻的眼神望来见它不怕,也就不与一只鸡计较,摊开掌心,撒开。
“皇上,臣妾有一些事不明,不知可否一问?”
“问!”
“那时我在观外遇袭,可是谢贵妃所为?”
“是!”
“芸贵妃是无辜的?”
“无辜的!”
“听闻……贵妃娘娘她所怀的龙子是……”
“灵淑妃,你越界了!”
瞧着水中月眼眸中的淡漠,田灵不由的打了个寒战,同时也更确定的自己的猜想。
“那……芸贵妃她……你真舍得?”
“有何舍不得的?”
“她的脸……”
还未说完,水中月便道:“这个世上没谁能代替她!哪怕……是影子!”
……
芸贵妃在冷宫被赐上三尺白绫的那天一直在唱一首歌,那歌她曾为自己的心上人弹了无数遍,始终不得之曲名。
“烈日里灼热的城墙暖不来我的渴望
我也想带你回家乡看遍无尽的繁华
……”
第二年开春,蒲公英发芽了。谢沛儿诞下龙子,皇帝亲自赐名为赤忆,水赤忆!
从此贵妃之下皆是嫔!
又一年过去,水赤忆满一岁那天被封为太子,此后后宫再无子嗣!
“小鸡小鸡!”
一糯米团子在皇上的菜园子里追着一只鸡乱跑。
‘咯咯咯’
小鸡被追得急了也不蹲下,而是扑腾着翅膀使劲的飞。可惜鸡始终是鸡,无法像凤凰那般乘云而去。
一地鸡毛!
“赤忆!”
小家伙的后领被领了起来,回头一望是高大魁梧的父皇。
小脸立马苦了起来,乖巧认错:“父皇,换边屁股打可好?”
如此可怜兮兮的模样水中月看了却并不心软:“好!”
糯米团子撇嘴,被放下后自个脱掉半截裤子冲公公道:“你可打轻点,我才一岁多,打坏了娶不了媳妇!”
公公倒是满脸心疼,可又不敢忤逆皇上,于是一边打一边哎呀的心疼问他可疼。
“疼!”
屁股很快红肿,可打下的力气却是不减不增,刚好在他承受的那个度中。
瞧见父皇严肃的目光,他又连忙一边喊疼一边大声背诵今天学来的课文。
水中月回头,这才瞧向被折腾不成样的菜园子。
红火火站在菜棚上,低着头刚好与他对视。
‘扑~’
一坨亮晶晶的屎拉了出来。
水中月:“……”
如此相处了又一年,水赤忆两岁。
“父皇,母妃这次是真的生病了,忆儿求求你了,就让我去瞧上一眼可好!”
“一月只有三天可去见她!”
“那我把下月的时间预支一天!”
低头批阅奏折的水中月只是抬起眼眸淡淡的瞧了他一眼,水赤忆神伤低头,然后作揖退下。
“臭父皇!烂父皇!小气的父皇!”
小不点又在祸害菜园子撒气了。
“哎呀,我的小祖宗啊,轻点轻点!哎哟喂!等圣上看见了可如何是好啊!”
“哼!不就是爱挨板子嘛,我才不怕他!”
话说着,嘟着小嘴越来越委屈的抱着小鸡埋头乌咽起来。
“呜呜呜,我虽然知晓母妃这次又是装病的,可她毕竟是我母妃啊,她这么做还不是想多瞧上我几眼!呜呜呜……好吧,其实母妃也并不想瞧我,她只是想从我这里打听到父皇的消息呜呜呜……”
自顾自暇的边哭边说着,等抬头的时候,才发现被自己骂了一通的父皇正不喜不怒的望着他。
他的父皇明明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可总是给人一种遥远至极的感觉。
瘪了瘪嘴,放下一脸懵逼的红火火,然后乖乖脱下半截裤子趴下……
第三年,开花的蒲公英越积越多。朝中有一赵氏官员因治理有方子民爱戴,于是一封圣旨晋升入京。
本该一展抱负前途无限的时候,自己的独女在宫中惨死。
听闻那女子名叫飞燕,赵飞燕!
她喜爱一身红衣持剑走江湖,一路行侠仗义的同时又喜爱腰佩葫芦把酒当歌。
她无拘无束,不知官场礼节。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