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欧阳子忧收拾好行李后站在那儿发呆,见红火火过来了便故作谈笑风声之态。
“你已有多日没好好的照镜子了?”
“啊?脸没洗干净吗?”
几分筹措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听见红火火道:“别摸了,胡子刮得很干净!我只是想说你当了山大王,又当渔民的,看上去要比以前稳重多了!”
丫头规规矩矩的恭身离去,随手带上了房门。
屋内一时寂静,红火火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桌上那么鱼汤渐渐冷却。起身,没有回头的离去。
“海也看了,心愿也了了,我们回去吧?”
“……那你觉得这样的我可好?”
“嗯!自然是好!回去后你应该不会像以前那般纨绔了,也可以当个好丈夫了!”
“……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
“嗯?”
“你……当初为何要答应与我一起出来?”
红火火沉默,她该如何告诉他,那日她作画时他站在窗外的样子,像极了水中月?她,不过心生愧疚,试图在他这里让自己好过一些罢了。
没有正要开口,他突然反悔:“算了,我不想听了!”
他傻笑,她也就把话语咽了回去没有再多说。
过去把陈氏姐弟两抱上了马车上,问:“大家怎么都在收拾行李离去啊?”
陈玲儿道了一声谢后答:“因为害怕会突然海啸,所以大家一般打捞了一些鱼后就会离开这!”
“岂不是完全在赌运气了?”
可能是想到了自己那早逝的父母,她拉着还很懵懂的弟弟,回头瞧了一遍自己不能久留的家乡:“至少……不会饿死……”
红火火自己也饿过肚子,所以很明白其中痛苦。
无奈一叹,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没事的,都过去了!”
马车在欧阳子忧的驾驶下离开海边,掀开帘子往后望去,零零散散的是不得不辞掉故乡的人。
欧阳子忧见她皱这眉头盯着海面有些凝重,不解:“怎么了?”
放下帘子,红火火苦涩一笑:“不知道,可能是我的错觉吧……”
话刚落,天空的颜色迅速变暗,一团巨大的乌云覆盖了这片海域,隐约还可以看到雷鸣渐形,然后逐渐扩大,震耳欲聋。
起风了,很大!
“海啸!!”
陈玲儿第一个反应过来,她抬着头小脸惊恐。
“是海啸!海啸来了!!”
果然,周围的渔民惊恐声响起:“大家快逃啊!海啸来了!!”
“天啊!半年前不是才来了一次吗!?”
“还拿什么东西啊!逃啊!”
“大家快往山顶上跑!!”
一时之间,天地变色,渔夫们扯着喉咙落荒而逃。
“愣着干啥,还不快加快马车的速度!?”
被红火火的话语惊醒,欧阳子忧刚想扬起马鞭,指向其他地方来不及逃跑的人。
“他们怎么办?”
有几个孩童无助的哇哇大哭,甚至还有比陈玲儿和她弟弟更小的孩子。
“你也说过,自身难保!我们救不了那么多的人!”
“你不是仙人吗?仙人不是无所不能的吗!?”
红火火深深的瞥了他一眼,自知自己着急下说了一句愚昧的话。欧阳子忧猛的一抽马鞭,马蹄声嘶奔跑远去。
抱着弟弟的陈玲儿壮着胆子道:“我们也跟着往山顶上跑吧!那里有个石洞,是他们专门挖出来临时躲避的!”
欧阳子忧应了一声,驾着马车穿过一个又一个或跌倒,或求救,或绝望的人。
“我本来……只是与你想看一场美丽罢了……”
他囔囔自语,眼神茫然。
凡人啊,如那蝼蚁……叹!
红火火安慰的拍了拍两姐弟,掀开帘子往后望去便见才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天空上的乌云旋涡更加吓人,雷鸣粗大犹如龙蛇,一声声闷哼声中海面也开始波动了起来。
“救救我!”
那一对抱着孩子的陈氏夫妇望着红火火绝望的求救。
马车没有停下来,一片寂静中那对夫妇面孔上的容颜也看不清了。
“我……还是太弱小了……”
苦笑,突然跳下马车:“不要停!!我很快就回来!!”
闻声,欧阳子忧回头。
那是他记忆力最深刻的一次回忆,一身红衣,发如水墨般飘扬。她身体站着笔直,毫无惧意的面对那越来越恐怖的海面。至此再次相见之,她早已不是真正的她,留下的不过的一模一样的纸符人罢了。
踏着轻功往会跑,路过那对夫妇时才看到原来是妇女脚扭了,两人抱着孩子认命的闭目等待死亡。
见她回来,夫妇皆是抬着满是泪痕的眼眸几分不解。
“背着你的妻儿,不要放弃!往山顶上跑!”
红火火强行打了一股灵力进入那汉子身体里,汉子顿时觉得自己力大无穷,举起一头牛也不是不可。
见他疑惑的望来,红火火解释道:“可以维持一个时辰,应该足够你们跑到山顶了,到时你会瘫上十天半月!放心,你们都不会死,我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