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一刻。
褚京,司天监地底。
晋侯成来到甬道的尽头轻扣房门道:“大人,我回来了。”
话音刚落,那厚重的石门缓缓敞开,晋侯成步入其中。
“事情调查清楚了吗?”
站在窗边的老者回过身来,朝着晋侯成出声询问道。
闻言,晋侯成赶忙拱了拱手如实禀告:“回禀大人,蛮夷一众已于昨日抵达渝溪书院,带队之人乃是达囚木.霍格的关门弟子汪尼.坎图。”
“哦?竟派来了关门弟子?那老东西为了活命倒是舍得。”
老者捋了捋胡须莞尔一笑,话中似乎带着几分讥讽之意。
“在此期间蛮夷有何举动?”老者追问。
“昨天在渝溪书院门前,连儒圣给了蛮夷一个下马威,可蛮夷非但不为之恼火,反倒是放低了姿态主动赔罪。”
“好一计阳谋。”老者忍不住出声夸赞,“除此之外还有吗?”
“今日,汪尼.坎图提出要与渝溪书院所有执教共进晚宴,酉时一刻众人纷纷前方膳房赴宴。”
还没等晋侯成把话说完,老者便迫不及待的问道:“那小子去了没?”
“去了。”晋侯成微微颔首,“那小子不仅去了,而且还与汪尼.坎图的师弟对了场飞花令,最终已碾压之势胜出。”
“如此说来那小子已有察觉。”
老者说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晋侯成虽然不知其意,但却并未多问。
“好了,你先下去吧,继续到渝溪书院待命,倘若有事发生及时传音与我。”
“是!”
应了一声后,晋侯成便快步离开了此处。
而老者则转过身去,看着窗外的黑窟窿不知在想些什么,眼中时不时有精光闪过。
……
一夜风平浪静,转眼来到了第二天清晨。
陆宴清与莫皖烟一同醒来,两人腻在床上嬉笑大闹了片刻才起了船,透过窗子向外看去只见外面正飘着零零细雨。
“老爷、小姐,你们起来了啊,我这就去给你们热饭。”
说着,正在制作凉皮的李思思赶忙将手中的活计一放,将早已凉透的包子放在蒸笼里热上,等陆宴清两人洗漱过后便可直接吃早饭了。
“现在几时了?”陆宴清出声发问。
“巳时三刻了。”李思思应道。
“都已经这么晚了啊。”
“阴雨天会起晚些倒也正常。”
洗漱过后,李思思便将热好的包子放在到了两人面前。
陆宴清与莫皖烟喝着茶水啃着包子,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不禁感叹时光静好。
吃过饭后,李思思继续做凉皮,虽说今天下雨了,但却依旧没有打消李思思卖凉皮的心思。
在李思思看来,昨天的生意如此只好,今天必须趁热打铁才行。
而陆宴清与莫皖烟两人则编写起了《西游记》,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总要给自己找些事做。
时间转眼来到了晌午,嗅到屋外的阵阵菜香,两人收起了纸笔准备吃饭。
陆宴清刚在石桌旁坐下,便听到一阵敲门声。
“谁?”
来到门前,陆宴清朝着敲门之人出声询问。
“人声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听到连傅涛的声音,陆宴清赶忙开门将其迎入了院中。
“宴清,经过多方排查,学院中并没有蛮夷安插的奸细;蛮夷众人的一举一动皆有人在暗中监视,他们并没有接触奸细的机会。”
连傅涛的神情严肃,那也就是说陆宴清昨天的设想是错。
闻言,陆宴清微微一愣,不禁眉头紧锁。
“倘若学院里并没有蛮夷的奸细,为何这些蛮夷会刻意针对自己呢?”
这令陆宴清很是费解,如此一来有些事情就说不通了啊!
“或许是……凑巧。”连傅涛道。
“这太牵强了。”陆宴清摇了摇头,“我总感觉蛮夷似乎掌握着不为人知的线索,可究竟是何线索能让他们执意要对我进行试探呢?”
陆宴清一时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连傅涛对此也毫无头绪。
“宴清,谨慎起见,下午的课你就别去上了。”
昨日陆宴清的举止太过高调,必然引起了蛮夷的怀疑,执意前去授课太过危险。
“不行。”陆宴清并不赞同连傅涛的提议,“倘若我不去,那便坐实了儒圣的身份,即使我不出来,他们也会逼我出来的,到时候事情将会变得更加脱离掌控。”
凡是都要往坏了想,如此才能做到未雨绸缪。
那些蛮夷此行前来恐怕是做了必死的打算,陆宴清可不敢和一群不要命的疯子赌命。
连傅涛也深知陆宴清说的有几分道理,可现如今他们已经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虽然明知这些蛮夷不怀好意,但只要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