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哥哥,你不记得我的了吗?”
陆承瑾身后传来一声楚楚可怜的呼喊,“我是你的表妹,映雪啊!”
陆承瑾的脚步没有停,孟清韵脚下一顿。
抬起艳艳的俏脸,用询问的目光盯着他。
“表妹?”
哪里来的表妹?
她怎么从没有听陆承瑾提起过呢?
她还问过他好多次,身边还有没有别的女人,得到的都是否定的回答。
陆承瑾转过身去,幽邃的眸子不带任何感情,冷冰冰的,照得人身上一片寒凉。
只见余映雪泪光点点地望着他,像是有无限的委屈。
陆承瑾看她的眼神,分明就是在看一个没有关系的陌生人。
不可能的,他们只不过七年没见而已,他怎么就不记得自己了?
十岁那年,他明明还对自己笑过啊。
清冷矜贵的少年,俊脸终日冷如寒冰,只有见到她的那一刻,才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容。
从那时候起,她就认定这个笑容有别样的含义。
瑾哥哥,喜欢她,才会对她笑。
“你忘了吗?七年前的端午节,我进宫拜见太皇太后,你还对我笑呢!”
余映雪试图唤起陆承瑾遥远模糊的记忆。
陆承瑾终于肯施舍给她一个正眼,这让余映雪欣喜若狂。
她就知道,瑾哥哥还记得她。
要不是七年前父亲封了平南侯,离开了京城,她早就嫁给瑾哥哥,成为靖王妃了。
可是,陆承瑾一张口,让她所有美好的幻想都化作了泡影。
“谁准许你,在本王面前自称‘我’的?”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像尖锐的冰锥,刺进她的心里。
为什么,为什么瑾哥哥会这么对她?
她的目光,移动到了孟清韵身上。
她控制不住的,露出了和齐妙嫣一模一样的表情。
浓妆下的脸,肌肉在扭曲,如一只发了怒的黑乌鸦,在高贵耀眼的凤凰面前,丑陋地扑腾着翅膀。
一定是这个女人,把瑾哥哥勾引走了。
尴尬的场面,在陆承瑾凌厉的气势面前,又增加了几分惶恐不安。
一个四十出头的贵妇人将余映雪拽回到自己身边,俯身行礼道:“小女失言,请靖王见谅。”
她是太皇太后最小的妹妹,平南侯的妻子,乔念月。
饶是身份高贵,也要在靖王面前,低头行礼。
陆承瑾对乔念月,还算有点印象。
“请姨母管教好自己的女儿,再敢失言,就不必参加赏梅宴了。”
说完,他温柔地低头,悉心地将孟清韵裹得密不透风。
“你还有个表妹,啊?”
孟清韵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听得出小狐狸有点吃醋,陆承瑾心里却甜滋滋的,想笑。
“我不记得她。”
简短地解释了一下,就继续拥着她往前走。
这样的解释显然不能使孟清韵满意,可现在又不是发火的时候,只好按下这口气。
一对神仙眷侣走远后,议论声渐渐大了起来。
“你们刚才看见了吗?靖王身边的姑娘好美好仙啊!”
“是啊是啊,盛国长公主和她根本就没法比!”
“原来靖王不是不喜欢女人,而是满京城的千金小姐,都不够美啊!”
齐妙嫣听着这些议论,又看到孟清韵身着华贵的浮光锦,摇曳生姿,嫉妒的怒火简直要漫出胸腔。
她恨不得将那身价值万金的浮光锦,从小狐狸精的身上扒下来。
众人不是对她赞赏有加吗?
她有的是办法,将她的名声搞臭。
在魏国三年多的时间,她为了拉拢权贵,结交了不少千金小姐。
还时常给她们送礼,将她们哄得开开心心。
这些千金小姐,平时没事,就喜欢聚在一起,品头论足,谈天说地。
她深知与这些千金小姐的相处之道。
毁掉一个人,只需要几张嘴而已。
想到这里,她的眼中闪过刀刃一样阴毒锐利的寒光。
转身,露出高贵优雅的笑容,走进了千金堆里。
仙梅园的梅花开得正盛,一眼望去,犹如流光绮霞,凌霜傲雪,尽展傲人风骨。
太皇太后尚未到来,人们就自发找到熟人,在仙梅园中散步赏花。
“阿韵,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找杨阁老说几句话。”
陆承瑾找杨格致,一定是商讨朝廷大事,那些想让她睡觉的大事。
孟清韵点头:“去吧。”
她便独自倚在一棵梅花树下,美若世外仙姝。
不远处,三个穿得花红柳绿的小姐,上下打量着她,眼神中满满的敌意。
“啧啧啧,好个美人儿啊,瞧着端庄矜贵,还不知在床上有多放|荡呢。”
“她就是个乡下来的野丫头,要是没点床上功夫,靖王能瞧得上她?”
“哎,咱们这些人呀,就是太正经娴静了,学不来她那种狐媚样,才入不了靖王的眼。”
“听说她不光勾引靖王,连皇上的魂,都被她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