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仆甲:“夫人带着她来找少主,少主犹豫片刻还是答应了夫人,只说小晚这个名字冲撞了夫人的名讳,便让她改了名叫菊寒;”
侍女甲:“谁知道她不知感恩,在夫人怀小少爷的时候勾引少主,居然还怀上了孩子,少主还亲自给她取了鸣珂这个名字,夫人不仅没有生气还让她住进自己的院中一起养胎,谁知她竟在夫人前面产子,还是位公子,可见根本不是在夫人怀孕的时候有机可乘的,而是早就有预谋的,亏的夫人一直对她这么好。”
侍女乙:“这以后小公子可怎么办啊!”
侍女甲:“谁说不是呢,小小年纪就没了母亲,哎”;
家仆甲:“少主到现在也没松口让大家改口称鸣珂夫人为边夫人”;
家仆乙:“都快别说了,赶紧干活吧,一会再有人听见你们嚼舌根,少主要赶你们出家门的”。
小小年纪的边玖就这样站在窗下第一次听完了别人口中的母亲,定在原地理了理心绪,面无表情的走进厨房端走了母亲的药。
“哦?我倒是不觉得浪费时间呢”,边陆说着眼睛泛出一层薄薄的水雾;
“娘亲,我不想站在这了,我快要冷死了”;
四岁的边陆站在季秋晚身边快两个时辰了,房檐上的冰柱几日未化,寒风凛冽,即便边陆穿着披风,寒气还是灌进脖子里,打了个哆嗦,剁着脚吵着闹着要回去;
边上也走到季秋晚身边:“孩子吵着冷呢,你干嘛非得让他在这站着啊”;
“让他看看,比他苦比他惨的人多得多,他凭什么可以衣食无忧,只是因为生的好,所以要时常心存感激,以后为民谋福”,季秋晚一脸严肃明眉锐眼坚定的凝视着台阶下的百姓;
“他现在这么小哪懂得这些,等他大一点再说也不迟啊”,说着抱起边陆把他裹在自己的披风里,一手箍着他的屁股,一手将边陆两只被冻的冰凉的小手握在手里;
边陆歪头靠在边上也的肩上,看着母亲拉着的边玖回头看自己,咧嘴吐舌头冲他做了个鬼脸,便把头又埋进了边上也的脖子里。
边家施粥不只单单是粥,有时是米面,有时是馒头,但向来都是边上也和季秋晚一起站在边家大门前主持,鸣珂夫人是不能参与这些正式场合或重要场合的,季秋晚每次都是一手牵着边陆一手牵着边玖,一直站着等最后一个老百姓走了才领他们回去。
边陆后来时常后悔,如果知道能与母亲一起站在边家大门台阶上的次数只一只手可数的话,寒风又如何,即便下刀子又如何,生命中总是有那么多的意想不到和措手不及,但这些我们都无能为力。
俩人各自想着自己的心思,谁也没有说话,风吹着风铃,清脆悦耳的声音让月色都变得温柔起来。
“走了,累一天”,边陆站起来拍了拍衣袍上的灰,边走边喊到:“明天我还来吃饭”。
天气渐凉,边陆已连续半月每日听完学连招呼不打就飞也似的跑的无影无踪,边玖和子南从后山扛回来许多树干,俩人在院子里敲敲打打好几天了;
“你俩这又是锯又是敲的到底要干嘛啊?”白尘靠在院子里的椅子上,一只脚踩着椅子上,一条腿悠哉的荡着;
子南:“边玖要做个桌子”;
白尘:“做个桌子?干嘛要做桌子啊?”
“他要放在他的厢房里”,子南指着边玖的东厢房;
白尘走到边玖身边蹲下,边玖正认真的在木头上做着标记,“你干嘛做桌子放厢房?书案坏了?”
“没有”,边玖答;
“书案没坏却要再放个桌子进去?”白尘问;
“嗯”,边玖应;
“为什么啊?”白尘又问;
“想放”,边玖答;
“………”
白尘想我这能问出什么来啊,这木疙瘩答的都是什么啊;
“那干嘛不直接买?”白尘问;
“想做”,边玖回;
“………”
白尘又气又好笑,觉得和边玖这样聊天也是很有趣;
边玖停下手上的动作,蹲在地上若有所思;
“想什么呢?”白尘问;
边玖皱眉不答;
“说来听听啊”,白尘看着边玖的脸,“什么想不通的说给我听听”;
“你解不开”,边玖答;
“嗯?你没说你怎么知道我解不开?”白尘不服;
“桌面下固定和连接怎样才能拆卸自如不受损坏”,边玖指着几个已经刨好的木块;
白尘拿起看了看,心道:“这能难住我这个高材生?虽然记得不清楚,对付糊弄你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
白尘就地坐下:“子南,给我把墨砚拿出来”;
“好”,子南虽不知道白尘要干嘛但还是跑着去把房里的墨砚拿到白尘面前;
“把刻刀给我”,白尘道;
子南看着白尘的架势把刻刀递到白尘手中,坐在旁边,边玖也目不转睛的看着;
白尘拿着刻刀蘸了墨砚里的墨汁,在木块上画着一条条线,画好后对着子南说道:“这几个这样锯掉,这几个呢就这样锯完然后刻开,按着我画的线,别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