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羽在空中跌落了有几秒钟后,噗通一声掉进了下面那片暗河之中。
在这几秒里,封羽觉得如梦幻般,自己头次跟着二叔出来就可谓是出师不利,二叔久出未归,自己又掉落暗河,接下来的路还不知要如何走出去。
张满月见封羽掉下,便不再和那粽子纠缠,一头跟着扎进了暗河。
封羽是土生土长的北方人,是只地道的旱鸭子,这也不见怪,北方多地无河无湖,不会水是正常的。
本以为暗河水下会是冰冷刺骨的,因此地已在地下百米深处,没想这暗河水却是温度适宜,如温泉一般怡人。
恰是因这水温缘故,才在上方所形成了一层雾气,上面温度相对较低,下面的热气挥散不去,淤积在中间便形成了雾,这点是在封羽落水后的第一时间就想明白的。
手中的火把瞬间熄灭了光亮,黑暗中的暗河浑浊一片,不通水性的人在落水后,都会想着要抓住些什么,封羽在水下挣扎,全然忘了一切,他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他不能被淹死了,这样传出去实在有些丢人,观山后人头次下墓倒斗便被淹死在了墓中,让人如何做看?
慌乱中的封羽忽的抓住了只手,那是张满月的手,她将封羽一把拉住,往河岸上游着。
封羽紧紧抓着张满月,不敢有半分懈怠,暗河水流并不急促,可一直是在往下流着,若被水流冲下去不定会带到什么地方,听说地下暗河网络复杂,发源地与流经区域范围可达数千里之远。
与此之外,让封羽更想不明是张满月,这姑娘看似瘦弱,却是深藏不露,她看起来年纪和封羽差不了多少,但身上的本事和她冷淡的颜面,让人十分好奇张满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她究竟是什么来历?
二人在水中无光,看不到周遭景物,张满月凭借着水流寻找着上岸方向,吊桥上方没了动静,不知桥上那只粽子是否也掉了下来,要真是那样的话,情况可就更糟了,如今封羽他们身处黑暗,倘若那腐尸粽子从水下上来,他二人无法顾头顾尾。
但又一想,没听说过那只粽子在水里还这么厉害的,再说他二人只是路过,没有道理被一直追着。
可封羽心中仍旧忐忑,在双脚没有着地之前,心里总放心不下,这里是地下深处百米,有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不得不多防一些,这点上,封羽的确更像封清。
约游了有几分钟时间,二人上到了一处石岸,虽暗河水是温的,可离开了水中后,身上湿漉的衣物还是会让人瑟瑟发抖,毕竟外围温度是很低的。
沾水了的火把已无法在继续燃烧起来,封羽心中迫切想生起一堆火来,一来是为驱寒,二来则是为了黑暗中的那点光明,这是人对黑暗的恐惧,谁都逃脱不开,在未知黑暗环境下,对光亮的渴望是非常迫切的。
封羽很快在自己的油布背包里翻出了便携式油灯,掏出火折子将其点亮,这种灯光线并不强烈,优点就在于随手可拿防风防雨,灯芯在一个透明罐中,专门所制造,是地下不可或缺的工具之一,由封家先人们为下地方便所研制,不论如何翻转,瓶中灯烛都不会燃灭,封家人称为引笼灯,又作引龙灯。
在黄灯所照之下,他二人所在石岸处位于一个急转地,张满月身上衣物湿了后紧贴在身上,少了衣服的松臃,整个人精干了不少,湿了的头发垂在脸上,更加几分英美。
封羽并不好意思脱下衣服,只是随手捏了捏水,让身上变得轻生一些。
“满月姑娘,谢谢你又救了我,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我看这地下河水是温的,附近一定有热源,这条暗河也极有可能是归德城的护城河,兴许顺着下去,能进入归德城也不无可能,你觉得呢?满月姑娘?”封羽问道。
张满月站着甩了甩衣物上的水,对封羽的分析不是很上心,她淡说道:“别叫我满月姑娘。”
这话说的很冷,让封羽尴尬不已,从小到大,封羽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在他们封家,他是独苗,全家上下无不喜欢他的,家里两个姐姐对他更是喜爱有加,除了几个叔婶对他有些意见外,封家上下都在讨好着他,因为他很有可能就是下一位封家主人。
封羽试探着说道:“那我叫你什么?张满月?满月?”
“随意。”
封羽见状无奈,他只能继续用热脸去贴冷屁股。
“满月,你说这暗河能通进去归德城吗?”
张满月未回答,而是拿过封羽手中的灯,往石岸另一头查看去。
封羽心说这女子还真难和人沟通,也不知是谁家姑娘,如此刁蛮没有礼貌。
封羽又问:“张满月,你说我二叔和张秀贤是否进入城内?他们过了上面那个吊桥了么?”
张满月在石岸另头检查了下石壁,抽出了一把雪白锃亮的短刀,她一用力,那刀就刺入了石壁中,她回头说道。
“他俩一定进去了,你在这里等我,我们要从这里爬上去才行。”
说完也没等封羽回话,把引笼灯插在背后,用短刀徒手在石壁上攀岩而上,才几十秒钟,就攀到了一定高度。
封羽在底下看的是目瞪口呆,心说他娘的,这姑娘不会是个江洋大盗吧?这身手未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