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眼下的局势来看,让他睡几天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小子心智还不是很成熟,遇事容易冲动,就这么醒了,八成会闹。
虽然她跟三爷能制得住他,但凡事都有意外,若真捅出什么祸端,最后害了他自己也害了于然。
可若不让他醒过来,未免又有些残忍,那毕竟是他的女人跟孩子,如今都要嫁人了,他却在沉睡。
等哪天清醒,她担心他会一蹶不振,彻底毁掉。
“需要给他解除巫术么?如果解的去话,我现在就施法。”
沈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拉回了苏千辞飘忽的思绪。
她缓缓偏头,目光落在傅三爷身上,“你怎么看?”
三爷想了想,试着道:“现在距离于然的婚礼还有四五天,可以改变很多东西,
我建议唤醒时初,然后跟他分析一下当前的局势,让他自行决定怎么做,
一味的逃避,其实对他并无益处,反而会害了他,你也担心他事后醒来会崩溃吧?”
苏千辞点点头,“现在让他醒过来,还有个抉择的机会,如果他真的无法看到于然嫁给别的男人,想出手将她救出来,咱们可以帮他,
但若事后醒来,一切都成定居,他再想翻盘,几乎不可能,我怕他挨不过这一劫彻底毁了。”
“嗯,那就不用犹豫了,让沈悠将他的咒术解除吧。”
苏千辞笑了笑,转身朝沈悠点头示意。
沈悠比了个OK的姿势,招呼着阿琛将时初抬回了客房。
苏千辞没有跟进去,靠在外面的墙壁上等候着。
“他醒来之后我该怎么劝他啊?”
三爷语调平缓道:“就按照你之前的想法跟他说,能劝动他最好,如果劝不动,就由他去吧,
我觉得只要是个负责任的男人,都不会冲动行事,他现在没能力保护于然母子,即使救她出来,也留不住人的。”
苏千辞无声一叹,“但愿他能想通吧,也希望他能看清当下的局势。”
半个小时后,时初从昏迷中醒过来。
出乎苏千辞意料的是,他睁眼后并没有闹腾,一言不发的躺在床上,愣愣地看着天花板。
苏千辞下意识朝身侧的男人看去,三爷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示意她过去。
沈悠走到门口,伸手拍了拍苏千辞的肩膀,“我先出去了,你们慢慢聊吧,
他刚醒过来,身体还很虚弱,聊完之后让厨房给他准备点吃食填填肚子。”
苏千辞应了一声,径直走到床边站定。
“你回到度假村了。”她试着开口,想将时初从怔愣中拉回来。
哪知她话音刚落,时初就撑着手肘坐了起来,涣散的瞳孔渐渐有了焦虑,状态也恢复了过来。
“我知道。”出口的话干涩又沙哑,“现在几号了?我昏迷几天了?”
苏千辞紧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那份平静中捕捉到一点什么。
可他的双眸中似乎蒙上了一层雾气,遮挡住了所有情绪,让人难以窥探。
她隐隐觉得这家伙有些不一样了,好像一夕之间变得内敛起来,原本的锋芒也渐渐退去,给人一种沉稳的感觉。
“九号,你应该昏迷三天了,于然将在五天后举行婚礼,联姻的对象是……”
不等她说完,时初直接摆手打断了她,嘶声道:“她的事,与我无关,以后不必再跟我说。”
苏千辞蹙了蹙眉,沉声问:“你这是什么态度?难道这么点挫折就打败你了?”
时初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冷幽幽地开口,“大梦初醒,方知自己有多愚蠢,
在她眼里,从未将我当成她的男人看待,我又何须对她牵肠挂肚?付出再多,也是自作多情。”
“时初。”苏千辞猛地拔高了声音。语气里染着一丝怒气,“别阴阳怪气的,有话好好说。”
时初耸了耸肩,恢复了一贯的慵懒散漫,“我无话可说,她从爱上我的那刻起,就没想过要跟我在一块,
她说两族是宿敌,没有相守的可能,她只是利用我怀了孕,全了她一世的情,我于她而言,不过是让她受孕的工具罢了,
如今她有更好的选择,我没道理不支持,她的婚期已经敲定了是不是?很好,我祝她幸福。”
苏千辞沉了脸,语气犀利道:“时初,你成熟点,别意气用事,她这么做也是为了保全她跟孩子,
现在抛弃一切跟了你又如何?你父母会认可她么?她家人会放过她么?你把她救出来,只能带着她流亡,
时初,你扪心自问一下,现在让你带着她逃跑,你能护她周全么?能应付得了时于两家的追杀么?”
时初摊了摊手掌,满脸的无所谓,“我承认,我护不了她,也应付不了两族的追杀,所以我放手,让她用自己的方式自保,
今晚我在尼泊尔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就回京都,你们也早点回去,到时候也能赶上我跟高璐的婚礼。”
苏千辞强忍着一巴掌呼过去的冲动,压着怒火道:“她嫁人,只是权宜之计,等她成功掌权,也就自由了,
时初,你现在要做的是独揽时家大权,排除一切阻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