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初抿了抿唇,眼里划过一抹暗沉的光。
他还能怎么安置?
只能等回去后登门致歉,然后请高家主动解除婚姻。
这样一来,既保留了高家的名声,又能给于然一个交代。
除了这么做,他想不到别的法子来处理这件事了。
“只是名义上的未婚妻而已,连正式的订婚礼都没有举行,还有转圜的余地,
你放心,我不会脚踏两条船的,你不允许,我也不屑于这么做,我会对未来的妻子忠诚。”
苏千辞扬了扬眉,似笑非笑道:“听你这口气好像挺委屈的,其实你不用……”
不等她说完,时初直接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你想多了,我虽然还无法弄清楚我对于然是什么样的情感,但我肯定自己对高璐是没感觉的,
相比于高璐,我更倾向于娶于然,毕竟知根知底,即使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也能扶持着过一辈子,
最关键的是我们都精通医术,组建一个家庭后有共同的话题,婚姻生活不至于相敬如冰,
好了,如今我已经表了态,你是不是也该给我一个答复了,到底去不去于家?”
苏千辞耸了耸肩,轻飘飘地道:“我先是帮了紫萱,后又帮了无烟,
同样是徒弟,你觉得我会苛待于然,眼睁睁看着她置于危险之中而不管不顾么?”
时初一噎,微微眯起了双眼,眸中闪过一抹暗沉的光。
“所以你从始至终都没想过放弃于然,你一早就决定去于家帮她。”
“不然呢?让我放任她在于家受人欺负么?如果真是那样,只能证明我这个做师父的无能。”
时初直接被气笑了,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你……很好。”
苏千辞伸了个懒腰,淡声道:“如果没其他事情的话,就出去吧,我得上楼休息了。”
时初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出发去于家?”
苏千辞想了想,试着道:“司徒家的夺位之战最迟后天就能出结果,那便定在后天晚上出发吧。”
“行。”
时初应了一声,然后转身朝外面走去。
苏千辞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他有些可怜了。
他有句话说得对,这些责任都是他被迫接受的,他都没有反抗的资格。
若真的反抗了,就会落个渣男的下场。
现在想想,他确实挺无辜的。
当然,这不足以让她同情他,虽然他是被迫跟于然发生的关系,但他享受了那个过程啊。
事后他若理性一点,强行要求于然做措施,也不至于弄出一个孩子。
说到底,还是他自己的粗心造成的,而这个后果,也只能他自己承担。
“你说这小子是被迫接受于然的,还是他心里有她的存在?”
三爷想都没想,直接开口道:“后者,一个男人如果真的对一个女人没任何好感,是无法接受她给他生孩子的,
时初是个理性的男人,有自己的主观意识,绝不是你对他施压,他就会妥协的,
如今他接受于然,只能说明他心里不排斥,甚至有好感,这点我有经验,可以给你肯定的答复。”
苏千辞不禁失笑,“但愿吧,希望他们能有属于自己的幸福婚姻。”
“……”
…
翌日。
郊区农庄。
南琴从客房里出来,许是昨晚没睡好,所以眼睛上顶着两黑眼圈。
刚走出房门,迎面撞上匆匆而来的司徒湛。
见儿子慌慌张张的,南琴忍不住训斥,“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即使发生了天大的事,也得冷静,拿出一副面不改色的样子,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
司徒湛都快哭了,浑身抖如筛糠。
“妈,我也想冷静啊,可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咱们完了,你知道么,咱们这次真的完了。”
南琴眯眼看着他,低喝道:“大清早的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就你这怂样,以后怎么当一家之主?”
司徒湛抱着亲妈失身痛哭起来,“表哥已经撤离南非了,他放弃咱们了,没有南家的帮助,我们怎么跟司徒无烟抗衡?”
南琴面色大变,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南峥撤离了?你听谁说的?”
“这还用听别人说么,同在一个屋檐下,他带着他的人悄悄撤离,人走了一大半,是个瞎子也能察觉到啊。”
南琴大步朝外面走去,边走边问:“南峥将所有的人手全部都撤走了?一个都没留?”
司徒湛哭丧道:“是的,一个都没留,全部都撤走了,早上起来的时候我命人将农庄翻了个底朝天,可没找到一个南峥的手下。”
南琴已经冲出了客厅,见外面静悄悄的,心一下子沉入了谷底。
她连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找到南峥的号码拨了出去。
之前司徒湛给南峥打了好几通电话,对方都没接。
不过南琴打过去,铃声只响了几秒通话就连接成功了。
“南峥,你这是什么意思?不辞而别,让我们孤军奋战,这很不地道啊。”
话筒里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