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初瞪大了双眼。
“你特么说谁渣男呢?”
“谁应谁就是。”
时初气得破口大骂,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三爷端着早餐过来,放到茶几上之后,开始给媳妇儿喂食。
苏小姐看到老公,怒火渐渐退散了,慢条斯理的吃着自家男人递来的食物。
就这么僵持了十来分钟后,苏千辞也吃饱了,然后抬头望向站在落地窗前的时初。
“于然喜欢你,不,应该说是深爱你。”
时初霍地转身,瞳孔在剧烈收缩着,“你说什么?她喜欢我?别闹了,我每次去她的实验室,她对我的态度都冷冰冰的,
这次要不是我察觉到她孕吐,强行给她把脉,你相不相信她能瞒我一辈子?抱歉,我实在看不出她哪儿爱我了。”
苏千辞轻叹了一声,招呼他过来坐。
“当局者迷,你只是没有看清她冷漠的外表下藏着怎样一颗热情的心,我很肯定的告诉你,她爱你,
只不过她以为你不爱她,这场奔赴注定是单向的,所以她才从漠视伪装,不让自己受伤,更不让自己尴尬。”
时初走到她身边坐下,微垂着头思绪纷杂。
冷静下来后,他渐渐意识到一个半月前的中招似乎没那么简单。
他也算是医学天才了,能用迷药放倒他,而且不让他有所察觉,证明对方是个高手。
这么一想,他越发觉得那场迷乱是那女人刻意安排的。
“好个于然,我小瞧她了,这么算计我,真的好么?她这是让我陷入天人交战的两难之境,
时家已经答应了高氏的联姻,高家你应该知道,京都的官宦大户,到时候她生个孩子出来,我怎么向高璐交代?”
苏千辞心中一叹。
他考虑的是不知怎么向高璐交代,而不是如何回应于然的情,证明他不打算接受于然。
或许于然的做法是对的,悄然退场,给彼此留一些体面。
她从未奢望过时初能接受她,所以默默离去。
“你不用为难,因为于然不会打扰到你跟高小姐的婚姻,她这辈子或许都无法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时初一愣,从这番话里听出了不同寻常,连忙问:“你什么意思?”
苏千辞也没瞒着,将于然的情况跟他简述了一遍。
时初听后,心一下子揪住了。
“所以她回于家了,这辈子不打算出来了?”
“不错,她与家族有约在先,这次回去就一直待在于家,永不出逃,
看在她爱你一场的份上,这个孩子就给她留着做个纪念吧,你也别太执着了,
至于你所担心的,绝不会发生,因为于然不会带着孩子去找你闹的,
你若认定了高小姐,就趁早回去跟她把婚事定下来吧,我祝你们幸福,
至于喜帖,就不用给我发了,我不能踏着于然的伤口去现场观礼。”
时初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怒道:“你不管她死活了?她心地善良,不愿害人,困在于家怎么熬过这漫长的一生?”
苏千辞耸了耸肩,一脸的无所谓,“这是她的选择,离开时连招呼都没打,证明她不需要我的帮助,
而且于家也确实是她最理想的归处,在那儿,她不仅能陪伴父亲,还能给孩子一个避风港。”
时初被气笑了,“你这是故意激我吧,我才不上当呢,她是你徒弟,我就不信你不管她。”
说完,他大步朝外面走去。
苏千辞在他身后轻飘飘地开口道:“你如果想救他,可以跟我说,到时我助你一臂之力。”
时初差点咬碎一口钢牙。
这女人就是故意的,逼他表态。
就这见过怎么无耻的人,还是他们的师父呢,真没有为人师表的觉悟。
目送时初离开后,苏千辞扬眉一笑,问身旁的三爷,“你说他接受于然的概率有多大?”
傅北遇的目光闪动了两下,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复,“成败参半,但他作为男人,应该会求你去救于然的,
别问我为什么,一个骄傲的雄性,在得知自己的女人怀孕后深陷险境,都会想尽办法将她捞出来。”
苏千辞噗嗤一笑,伸了个懒腰后,有气无力的道:“抱我回去睡觉吧,下午还要去应付大长老那老狐狸呢。”
三爷点点头,打横将她抱起来,边走边问:“真打算让于然独自回于家?不犹豫了?
你现在做决定还来得及,我可以派人去拦截,等他们离开南非境内,我就没法子了。”
苏千辞埋首在他怀里,含糊不清道:“先让于然去探探路吧,我们也好掌握于家的情况。”
“行。”
…
郊区农庄。
南峥得知沈嬛还活着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将于少主派来的特使叫到了主屋。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嘴上说着不给苏千辞解药,但背地里却是另一套,
我问你,昨天中午就应该毒发身亡的人,为何会活到现在?”
特使明显已经想好了说辞,不急不缓道:“解药不是于家人给的。”
南峥眼里迸射出杀